秦南風往后讓了讓道:“正是因為不常家來,才應該去瞧瞧祖父祖母。”
“你祖父祖母日日都是天黑便睡,你這刻兒去來不及了,總不好叫他們睡了又起身吧?”趙忠竹笑著道。
“娘說的也是。”秦南風只好又坐了下來。
他其實曉得祖父祖母這刻兒睡下了,只不過是想尋個借口脫身。
他祖父祖母在秦家東北側祠堂邊上,有一個小小的院落,二人便長久的居住在那處。
他祖父自告老之后,便同祖母一道信奉佛教,每日燒香拜佛念經,常年茹素,無事不出院子,也不問家里頭的事兒。
他們院子里頭,有鍋有灶,跟前也不留人侍奉,前頭便只需差人按時送糧送菜,以及木柴一類的必需品便可。
雖說是不曾分家,但也與分家無益,兩位老人家幾乎全然不問世事。
“南風哥哥,三姨母給了我好多糖果,我都留著等你家來一道吃,你隨我去吃吧。”符彩花說著便上前來拉秦南風的手。
“我不吃了。”秦南風干笑地抽回手:“我方才吃的有些撐著了,吃不下東西了,你自個兒吃吧。”
“真的?南風哥哥同我一樣,我也吃的撐著了。”符彩花笑著揉了揉肚子,想了想又道:“那便留著,明日你同我一道吃,好不好?”
“不用了。”秦南風擺了擺手:“你留著帶家去吃吧,我不歡喜吃那些東西,再說我明日清晨便走了。”
“啊?”符彩花頓時不干了,笑臉變作哭臉:“我等了你好些日子,可你才家來一個晚上便要走,三姨母明明說你會家來好幾日,我才來的!”
她說著,便看向趙忠竹:“三姨母,你哄我,我可不依。”
趙忠竹好聲好氣的哄她:“彩花,你先回房去,我來勸勸你哥哥,叫他多留幾日陪你耍子好不好?”
“那好吧。”符彩花不舍得看了一眼秦南風,才勉強答應了。
“你們把桌子收了吧,再去沏壺茶來。”趙忠竹抬起頭來吩咐一旁站著的婢女,接著拉著秦南風進了里間。
母子二人在小幾邊上坐了下來。
趙忠竹打量著秦南風:“你可是還有甚的話,不曾同我說?”
“甚的話?”秦南風故作無知。
“你方才說甚的庶女?你還不曾說完呢?”趙忠竹盯著他問。
秦南風頓了頓笑道:“我只是隨口那么一說,娘怎的還當真了呢?”
“真的?”趙忠竹半信半疑的望著他:“我瞧你方才分明是說真的。”
“我這成日里跟著舅舅在邊關,一去便是幾個月,哪有機會去認識姑娘?”秦南風似笑非笑的道。
方才已然試出了娘的態度,她都聽爹的,但若是想要爹點頭,那簡直難如登天。
他還是先不說吧。
趙忠竹想了想點了點頭:“這話倒也是,不過你也得抓點緊了,若是再大一些,好姑娘都叫人家挑走了。
要不然便聽你爹的,早些家來同他選的那些人家的姑娘相看相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