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別叫她外祖母。
你大姨母說了,她對我們又不得功勞,她來的時候,你都好幾個月了,便是你小姨母,也都已經出嫁了。
再說了,她有自個兒的兒女,又怎么會一心一意的向著我們?
你外祖父身子又不好,若是走在她前頭,她可不是白白得了我家的家產?”趙忠竹有些不滿的道。
“怎會?不是還有三舅舅嗎?再說話也不能這樣說。”秦南風有些聽不下去:“外祖母照應了外祖父這許多年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便是個婢女,拿月例也該拿了不少銀子了。
再說婢女哪有這樣貼心?大姨母這般說,未免太沒得良心了。”
“怎么說你大姨母的?”趙忠竹嗔了他一眼。
秦南風擺了擺手起身:“罷了,我不說了,困了,回屋子歇著去了。”
左右他也說不動母親,不說也罷,不過大姨母那些言語,他是不會聽的。
趙忠竹忙跟了上去:“我同你說的話,你都記得了不曾?”
“我記著了。”秦南風加緊步伐溜了出去。
“這孩子。”趙忠竹又好氣又好笑,只能眼瞧著他去了。
“夫人,少爺大了,也不能由著他這般在外頭了,這親事說耽誤便耽誤了。”一旁的嬤嬤開口勸道。
趙忠竹坐下來嘆了口氣:“我又何嘗不知呢?可你方才也望見了,這孩子他根本不聽我的。”
“夫人吶,你這般輕而易舉的放了少爺去睡,只怕是老爺家來了,要放你不得過生。”嬤嬤一臉擔憂的道。
“等他家來再說吧。”趙忠竹擺了擺手:“你去打些熱水來我洗洗。”
那嬤嬤見她不想聽,也便不再說,只是嘆著氣去了。
秦南風回了自個兒的院子。
站在門口推開屋門,守院的小廝曉得他今朝家來,屋里已然點了蠟。
他曠久不歸,這屋子也便一直空著,不過家中每日有人打理,瞧著還是同從前一般。
“少爺,快進去歇著吧,外頭冷。”萬年青在他身后道。
秦南風往里走了幾步,便停住了腳,皺著眉頭四下里瞧著。
“怎了少爺?”萬年青不解。
“這屋里熏了香?”秦南風瞧見了方桌上飄著裊裊輕煙的香鼎。
“還真是。”萬年青嗅了嗅鼻子,朝著外頭喊:“五味子!”
“來了。”外頭的小廝應聲而入:“少爺。”
“這香是哪個熏的?不曉得少爺一向不熏香嗎?”萬年青開口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