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罷了,朝著劉嬤嬤吩咐道:“你說吧。”
“今朝,五姑娘家來了。”劉嬤嬤抬起頭道。
“何時?怎的不曾來拜見?”連燕茹微微皺了皺眉頭。
“聽說進門便去了安然院。”劉嬤嬤回道。
“她倒是越發的輕狂了,做了個妾室,便連娘家人都不放在眼中了。”連燕茹輕哼了一聲。
“奴婢瞧著她就是恃寵而驕。”劉嬤嬤壓低了聲音道:“她前腳去了安然院,二姑娘跟前的細雨后腳就跟進來了,她叫了老奴去說了幾句。”
“招招近日如何?可還吐了?”連燕茹說起這個女兒,神色便柔和了些。
“老奴不曾顧得上問。”劉嬤嬤露出愁苦之色:“夫人你還不曉得,五姑娘也有了。”
“甚的?”連燕茹吃了一驚:“何時的事?”
她怎的不曾聽到半分風聲?
“便是這兩日,不然夫人以為,她為何那般猖狂?家來了不先拜見夫人同老夫人,倒先奔著個姨娘去了。”劉嬤嬤神色頗為憤憤。
“可曉得她有孕多少日子了?”連燕茹眉頭緊鎖。
“這哪個清楚?只有她自個兒曉得。”劉嬤嬤沉著臉色道:“她可不會說真話。”
連燕茹往前踱了兩步,神色間頗為躊躇。
劉嬤嬤緊跟了兩步道:“夫人,細雨說二姑娘這兩日傷心的緊,也不吃喝,成日里便是哭,人都清減了不少。”
連燕茹仍舊思量著。
劉嬤嬤又道:“夫人,你可不能由著五姑娘這樣放肆,二姑娘沒得法子了,只能依靠你了。
這若是五姑娘搶在二姑娘前頭生了,那還得了?郭媒婆保媒,可只保第一個孩兒是男兒,五姑娘若是搶先生下個男兒,那咱們二姑娘……”
連燕茹攥緊了手,正欲開口。
把云姝便按耐不住開口了:“二姊姊自個兒沒本事,便會派人回來找母親,母親還能去她家中護著她?
若是母親幫她解決了把云妙肚子里的那個禍害,那豈不是惹火燒身?她如今可是很的姊夫的青眼。”
把云妙雖不是甚的好東西,她那個親姊姊把云妡待她也不如何,不如叫她們狗咬狗去。
十月懷胎,這才不過伊始,把云妙便敗下陣來,那多無趣?
“你說的這是甚的話?”連燕茹臉色不虞:“你親姊姊都到了這個境地了,你不僅不心疼,還在這說風涼話,你這是做妹妹該有的姿態嗎?”
把云姝撇了撇唇,倒也不曾回嘴。
“你叫個腿腳快的小廝,去買一劑奎寧湯。”連燕茹沉著臉色,最終吩咐了一句。
奎寧湯便是墮子湯,里頭主藥是一味奎寧,另配有紅花、麝香、南星一類的虎狼之藥,有孕之人只需一劑,不出半個時辰,保準落胎。
劉嬤嬤面露喜色:“奴婢這便去。”
把云姝暗自哼了一聲,母親終究是偏心把云妡,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她竟還這樣幫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