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嬌低下頭搖了搖頭,她也不知怎的,憑空便想起秦南風的笑臉來,接著又抿了抿唇,強迫自個兒不去想。
“你既然不愿意。”把云庭似乎松了口氣:“那你便不用管那許多了,一切有哥哥在。”
“可是父親那處……”云嬌能猜到把言歡的心思。
“放心。”把云庭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你先回院子去,我自會同他說清楚。”
云嬌走了兩步又回頭叮囑他:“哥哥,你好生說,別又同父親起了爭執。”
“我曉得,你去吧。”把云庭擺了擺手。
云嬌這才回院子去了,進了屋子,心下還是有些不安,父親甚的性子她心里一清二楚,能攀上鎮王府這樣的大好機會,他是絕不會輕易放棄的。
哥哥若是堅持己見,他父子二人之間勢必又要劍拔弩張了。
可若是叫她應下這門親事,她又做不到。
錢姨娘過的甚的日子暫且不提,安姨娘同把云妙的教訓尚且在眼前,她不想叫自個兒陷入那般被動的境地。
她心事重重的坐在炭火邊上,便連八兩繞在腳邊討好她,也不得心思去摸一把。
“姑娘。”蒹葭躡手躡腳的從門口走了過來,到了云嬌身邊壓低了聲音道:“老爺來了,往姨娘那邊去了。”
云嬌微皺著眉頭嘆了口氣。
姨娘這陣子身子見好了,她不想叫姨娘憂心來著,這才不曾去同姨娘說此事。
可眼下怕是瞞不住了。
父親這刻兒為何而來,任誰都能想見。
把言歡進了屋子,錢姨娘正靠在炭火邊上,曲嬤嬤同李嬤嬤也在,三人一邊說話,一邊納鞋底兒。
曲嬤嬤先瞧見了把言歡,連忙起身:“老爺來了!”
“老爺。”錢姨娘也起了身。
李嬤嬤自然也不能坐著。
把言歡點了點頭吩咐道:“你們都先下去吧,我同翩躚說刻兒話。”
曲嬤嬤瞧了一眼錢姨娘,見她點了頭,這才應了一聲,扶著李嬤嬤去了。
“如何?”把言歡扶著錢姨娘坐了下來:“我瞧你這身子是見好了,這數九寒冬的,不僅不曾躺著,竟還能納鞋底兒了。”
“你還別說,今年這身子骨似乎真的是爽利了許多。”錢姨娘見他關心自個兒,心中有些歡喜,面上也帶著笑意。
“便是好轉了,你也不能太過勞累,這家里頭哪差你納的鞋底?”把言歡拉過她的手,溫和的道。
“我這不是閑來無事嗎?”錢姨娘含笑道:“逸郎來有是有事?”
“我還真有一事,要同你商議。”把言歡沉吟了片刻道:“你可曉得鎮王?”
錢姨娘失笑道:“逸郎說的甚的話?這滿帝京城,還有哪個不曉得鎮王的?”
“也是,鎮王大公無私,婦孺皆知。”把言歡也跟著笑了笑:“我今朝要同你說的便是鎮王的第三子梁元儼。”
“梁元儼?”錢姨娘心中緊了緊,把言歡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到她跟前提起無關緊要之人,這莫非是?
“不錯。”把言歡點頭:“他既是鎮王之子,品行自然差不了,且模樣生的也不錯,待人接物皆是端莊有方,我瞧著確實是個好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