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燕茹一身月白色蜀錦制的衣裳,梳著個流云髻,發兩側分插著兩根牡丹頭金鑲玉的釵子,一路行來,雙目平視,瞧著頗為端莊矜重。
一眾婢女嬤嬤在她身后跟著,也顯得威勢赫赫。
她并不曾進門去,只是站在門口等著,瞧見云嬌幾人出來了,尚未開口面上便先帶了幾分笑意。
“母親。”云嬌一如平日,恭敬的行禮。
“夫人好。”秦南風也朝著她點頭。
梁元儼也不曾動,他瞧見把云庭也不曾動,有些莫名其妙的瞧了兩眼,頓了頓才開口招呼了一聲:“伯母。”
“南風家來了。”連燕茹含笑望著他們,忽而驚詫的問道:“你臉上傷是怎生回事,可曾瞧過大夫了?”
“小傷而已,用過藥了,不礙事。”秦南風不想同她多說,客氣的朝她笑了笑:“多謝夫人關心。”
“這傷在臉上,可要留意著些,否則若是留了疤,那可不好。”連燕茹笑著叮囑他。
秦南風只是一笑,不曾再言語。
連燕茹回頭瞧了一眼身后的婢女,板著面孔訓斥道:“是哪個大驚小怪的來朝我稟報,說成國公挨打了,這不是好好的嗎?”
“是方才……”和風上前一步,瞧了一眼秦南風:“方才秦少爺將國公爺摁在地上打,奴婢親眼所見,夫人若是不信,可問大少爺,大少爺也在場。”
“紹紹,可確有其事?”連燕茹慈愛的望著把云庭,語氣溫和。
把云庭肅著臉,硬邦邦的道:“他二人情同手足,許久未見,不過鬧著玩而已。”
連燕茹又回頭望著和風。
和風連忙道:“不是的,奴婢瞧得一清二楚,秦少爺三拳兩腳便打倒了那兩個錦衛,而后便撲到了國公爺身上,那兩個錦衛抱都抱不住他。
奴婢嚇壞了,生怕國公爺有甚的差池,才急忙去稟報夫人的。”
把云庭掃了和風一眼,氣勢凌人。
和風忙低下頭去,她跟著夫人雖不必懼怕大少爺,但大少爺這眼神,真是怕人的緊。
連燕茹正欲開開口,便聽把云庭冷聲開口道:“你一個主院的婢女,為何會曉得我院子里頭的事?還是說你得了哪個的指使,一直在門口監視我院子里的一舉一動?”
“奴婢不敢。”和風慌忙的跪了下來,這罪名她可擔不起:“奴婢只是去廚房,恰好從附近路過,聽到了這處的動靜有些不大對勁,才來查看的。”
“便是動靜不對,也輪不到你來查看。”把云庭背著手下顎微抬,目視前方。
“那這般說,和風所言是真的了?”連燕茹卻曉得該從何處下口。
四個人皆站在廊下,竟無一人答話。
連燕茹便瞧向云嬌:“嬌兒,家里頭這些孩子,頂數你最乖巧,從來都不說假話,你告訴母親,方才可是如同和風所言這般?”
不待云嬌說話,梁元儼便開口道:“不過是兄弟間鬧著玩而已,伯母不必太過擔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