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言歡曉得他這是在提醒把云庭呢,但也只是皺了皺眉頭,不曾多說便抬腳走了進去。
把云庭聽聞外頭的動靜,已然放下手中的筆,端坐在案前望著跟前的書。
待把言歡進得門來,他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。
把言歡也不計較,這許多年了,他早就慣了,自個兒的兒子,他又能如何?他走上前去望著把云庭案上的書:“紹紹,看的甚的書?”
把云庭將書往前推了推,冷冷的瞧著前頭:“你來有事?”
把言歡有些無奈的摸了摸鼻子,在他對過坐了下:“紹紹,這么多年了,你就不累嗎?咱們父子就不能坐下來好好的交交心嗎?”
“不能。”把云庭回的毫不猶豫,斬釘截鐵。
“你到底要我如何?”把言歡拿他沒得法子:“我也曉得錯了,這些年我對你娘也算是偏愛了,我當初是迫不得已,是有苦衷的,不然,這一大家子能過上如今這種日子嗎?”
把云庭嘲弄的望著他:“你若是只有我娘一人,又怎會有這一大家子?”
把言歡面上有些掛不住:“但如今已然這樣了,不管如何,我心里頭最疼的始終是你,咱們父子之間真的就非要這么過不去嗎?”
把云庭面無表情的望著旁的地方,一言不發。
“紹紹,你說吧,你到底想要我怎樣才肯同我好好的?”把言歡嘆了口氣。
“休了連燕茹,將正妻之位還給我娘。”把云庭語氣平淡。
“你……”把言歡氣得吹胡子瞪眼睛:“你明曉得這不可能。”
“那你就別問我要怎樣。”把云庭毫不相讓,雙目依舊不瞧他。
把言歡泄氣是擺了擺手:“罷了罷了,我不同你說這個了。”
把云庭依舊不瞧他。
把言歡深吸了一口氣:“我問你,你平時你同那個秦家那小子走的近,他可曾同你說過,他舅舅趙忠勇這個人的生性如何?”
今朝休沐,但朝庭得了捷報,官家自然是龍心大悅,這不是小事。
他特意一早便辭了老母,去了一趟當朝宰相也是他的岳丈大人家。
“岳丈大人是對西地之戰告捷是如何看待的?”把言歡到了宰相府,連蓋客氣的叫人看了茶,翁婿二人客套了一番,他這才開了口。
“此事,我確實有所思。”連蓋沉吟了片刻道:“趙忠勇此番以少勝多,區區七萬兵力卻戰退西翎二十萬大軍,俘獲兩萬多俘虜,這功勞不可謂不大。
待回了帝京,官家必然會論功行賞,往后這朝堂之上,可是又有了趙家的一席之地。”
把言歡贊同道:“岳丈大人此言不虛,趙家世代行伍,他又有如此的神勇,往后官家怕是會重用于他的。”
“我料想也是如此。”連蓋頓了頓:“你著人去打聽打聽,看看此人有何喜惡。”
“岳丈大人的意思是?”把言歡有些驚訝。
他這個岳丈大人,一向最瞧不起的便是那些個武官,動不動便說他們一個個粗鄙不堪,有辱斯文。
此番竟想將趙忠勇拉到他的陣營里頭來?
連蓋瞧穿了他的想法,點點頭道:“此人不容小覷,你照我說的去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