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梨花!”吳氏輕聲斥責她:“休得胡言,哪里學來的這些話!”
盛梨花輕哼了一聲,倒也不曾再說下去。
吳氏又對著郭媒婆扯出個笑臉來:“小孩子不會說話,你別往心里去。”
她曉得郭媒婆說媒有一套,在帝京人盡皆知,若是將盛梨花這番話傳出去,那她女兒的名聲可就難聽了。
“姑娘話雖難聽,但有一句也不曾說錯。”郭媒婆笑了笑:“便是四少爺不同我對質,我也是要找他當面對質的。
畢竟往后我還要在帝京給人說媒,四少夫人卻生了個姑娘,那不是打我的臉嗎?
夫人你說是不是?”
她有這樣的本事,在帝京請她去做媒的都是些達官貴人,像徽先伯府這樣的人家也算是上等的了,但卻還不是最出類拔萃的。
她是不怕徽先伯府的。
徽先伯府若是敢動她,自然有人會護著她,是以她不必顧忌太多,只想要回自個的名聲。
“這話是不錯,但我家老四絕不會做那樣的荒唐事。”吳氏瞧了瞧盛敏:“老爺,你倒是說句話呀?”
盛敏清了清嗓子道:“鶴兒確實是個貪玩的性子,但不至于離譜到那種程度。
且這孩子都落了地,此事我家也不欲多追究,左右這孩子也是家里的骨肉,養著便是了。”
“伯爺這話不妥。”郭媒婆笑著道:“我說了伯爺同夫人可別著氣,我這一世也不得旁的本事,往后還指望著這門手藝吃飯呢,可不敢砸了自個兒的招牌。
求你們給條活路,將四少爺請出來吧。”
“叫鶴兒出來吧。”盛敏望著吳氏道。
吳氏卻支支吾吾的。
盛敏皺眉:“他人呢?”
“這不是養了個姑娘,他心里都不痛快,同幾個好友出去吃酒了。”吳氏解釋道。
“你可真是……”盛敏有些惱了:“快派人去叫他家來。
我說了多少回了,慈母多敗兒,他如今這樣放浪形骸,都是你慣的。”
“不也有你一份兒。”吳氏撇過臉去。
“你去。”盛敏扭頭吩咐自個兒的小廝:“到酒樓去將四少爺找回來,便說我尋他有事。”
“是。”小廝匆匆跑了。
盛敏露出幾分笑意來,朝著把言歡道:“這樣吧,總歸也要等鶴兒家來,不如我們先吃中飯,吃了中飯再說話也一樣,可好?”
把言歡瞧著連燕茹,家里頭這些姑娘的事情,他是不大弄得分清的,還得要連燕茹拿主張。
“那就叨擾了。”連燕茹站起身來,吩咐身后的和風:“進去叫姑娘們一道去吃吧。”
她是不得甚的胃口,但人家三番五次的叫了吃飯,若是還拿喬,便有些不大像樣了。
事情要處置,親也總還是要做下去的,不好將事情做的太絕了。
于是,云嬌幾姊妹便跟著連燕茹一道去了前頭前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