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元奎點點頭道:“正是因為曉得不是小事兒,這不是來同母親商議了嗎?”
宋氏擺了擺手:“要我說你們還是別多這個事兒,你們這個姑母,她眼角高的很,尋常人家的姑娘她可瞧不上。”
“母親,這姑娘不是尋常人家的。”朱氏柔聲道:“我們說的是云嬌,我望著茹玉像是相中她了,她雖是庶出,但把大人官居二品,即使不是嫡女也該配得上茹玉了吧?
姑母照應母親,一照應便是這樣久,咱們家也無以為報不是?不如做個順水人情。”
“你說云嬌?”宋氏皺起了眉頭:“那萬萬不可。”
“為何?”韓元奎同朱氏對視了一眼,二人皆有些疑惑。
“上回子你們姑母在這說了,旁的姑娘都好說,便是云嬌不行。”宋氏鄭重道:“你們可別去說這事兒,她要不歡喜的。
再說,她與我自有情誼在,照應我我也是使了銀子的,你們不必覺得虧欠。”
“云嬌不挺好的嗎?”朱氏更關心這個。
“云嬌自然是個好的。
你也不曾瞧錯,茹玉這孩子確實相中了云嬌,是你們姑母不肯,怕茹玉娶了她就不得心思好好讀書了。
這事兒你們可別說出去,就當不曉得,咱們娘仨哪說哪消,這個媒不得成,就別去做了。”宋氏仔細的叮囑道。
朱氏還待再說。
韓元奎悄悄扯了她一下,點了點頭道:“母親既然這樣說,我們便全明白了,不會自個兒去找這個麻煩往身上繞的,母親請放心。”
宋氏見他聽話,不由欣慰的點了點頭。
韓元奎又張羅著要朱氏給宋氏擦洗身子,宋氏說婢女才做過了,兩人又陪著宋氏說了一刻兒話,這才回院子去了。
回去的路上,朱氏便忍不住有些不滿道:“姑母管的也太嚴了些,茹玉歡喜云嬌,她卻硬要擋著,莫不是要兒子跟她過一輩子不成。”
“你這話說的。”韓元奎不大贊同道:“姑母她也是替茹玉考慮,不過我聽著母親的意思,這事兒也不一定不得轉圜的余地。”
“怎么說?”朱氏頓時來了興致。
“你說姑母她如今最缺甚的?”韓元奎笑著問她。
“缺甚的?”朱氏隨口便道:“自然是缺銀子了,她家買那個小院,母親還悄悄借了銀子給她呢,別當我不曉得,我只不過是不說罷了。”
“你說了又有何用?銀子在哪個手里哪個就狠,你還能攔得住不成?”韓元奎對這樣的事兒看的很是透徹:“她既然缺銀子,云嬌又能掙銀子,你說她心不心動?”
“要心動還等現在嗎?”朱氏不以為然:“還不早巴巴的娶回去了?”
“要我說她就不曉得云嬌有鋪子的事兒。咱們上門將事情挑明了,你看她就上趕著要給茹玉娶婆娘了。”韓元奎說著有些得意。
“你先別高興的太早,等事兒成了再說吧。”朱氏有些不耐煩的嘆了口氣:“想要個茶葉方子,還要兜這么多圈子,你說云嬌同妹妹走的那樣近,怎的嘴還這么嚴實?直接告訴我們不就得了?”
“那是生財的方子,哪能那么輕易就讓你得了?”韓元奎伸手摟過她:“你別急,等著瞧你夫君的本事吧。”
朱氏露出些笑意,靠在他懷里往前走,夜色之中,臉上那塊黑色的胎記幾乎不大瞧得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