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梨花想起自個兒方才還呵斥云嬌叫她離開,人家卻是這鋪子的主人,她面上有些掛不住,搖了搖手中的團扇掩飾心中的尷尬,又上下打量著云嬌道:“倒是不曾瞧出來,你竟還有做生意的天賦。”
她心里盤算著,怎么哄著云嬌賣兩塊茶餅給她。
上回她得了兩塊花香茶餅,帶去給了梁元儼的母親鎮王妃,她親自點的茶,鎮王妃吃過之后贊不絕口,直夸好茶。
她便說待鎮王妃小生辰之日,再獻上這茶餅,可后來叫婢女接連來了好幾回,都不曾買到。
眼瞧著還有兩三日便到了鎮王妃的小生辰之日了,茶餅之事還是不得著落。
她實在按捺不住便親自來了,誰料正碰上了云嬌,她想起把云姌來,心里頭便有了氣,說話自然就加槍帶棒的。
云嬌笑了笑,不曾同她多言,只是朝著蒹葭抬了抬手:“把茶餅給吳先生。”
蒹葭答應了一聲,將手中的東西放下,拿著兩塊茶餅去遞給了吳先生。
盛梨花當即便往前走了一步,盯著那兩塊茶餅道:“這下有了,可該賣給我了吧?”
吳先生拿了兩塊茶餅瞧了瞧云嬌,面上滿是躊躇,手里頭像拿著兩塊燙手的山芋一般,不曉得該如何是好。
徽先伯府的姑娘,他是惹不起,但姑娘不發話,他更不敢給。
畢竟,姑娘才是他的衣食父母。
云嬌瞧出了他的為難,含笑道:“吳先生,你就照著那些老主顧給銀子的順序,一個一個來,咱們開鋪子做生意不看身份,該當注重先來后到。”
“是。”吳先生點了點頭,將茶餅鎖進了柜臺之中。
盛梨花頓時有些急了,走上前道:“把云嬌,我曉得是我方才得罪了你,是以你故意為難我是不是?”
云嬌抿唇笑了笑:“盛姑娘真是多想了,開門做生意,自然以誠信為本,那些主顧都已給了銀子好些日子,我拿了茶餅來,自然是照著先來后到的順序給。
盛姑娘若是想要的話,也可先交了銀錢,過些日子再來拿。”
她還真不曾同盛梨花一般見識,若說盛梨花得罪她,那又何止是方才,早都得罪好幾回了,她只是懶得搭理她罷了。
“我給你出雙倍的銀子,你賣給我如何?”盛梨花瞧著她,思量了片刻,忽然開口道。
云嬌搖了搖頭:“盛姑娘,莫要說是雙倍,便是三倍四倍,我也是不賣的。”
這若是換個人,她大不了家去再做兩塊,不過這盛梨花不值當她這樣費事。
“你就是故意為難我,還不承認。”盛梨花有些急了:“我去問過了,你這茶餅不是躉的官鋪的,你是在何處躉來的?”
大淵朝茶與酒,若是想躉批,都須得先去點檢所交足銀兩,便取憑據,再拿憑據去點檢所官鋪取酒取茶。
盛梨花原是想著直接去官鋪躉一些,留著往后送禮,可去到那處才得知這并非是官鋪所制。
“這茶餅,確實不是官鋪的,而是我自個做的。”云嬌含笑望著她,淡淡的說道。
“你自個兒做的?”盛梨花半信半疑的瞧著她:“我不信,你能做出這樣好的茶餅?騙人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