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云庭叫她說的有些窘迫,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。
“叫我來猜一猜。”云嬌笑吟吟地望著他,頓了頓道:“哥哥可是要去見夏姊姊?”
把云庭叫她這樣一問更加的局促,左顧右盼的半晌,就是不看她,面上卻更紅了。
“哥哥你說呀?”云嬌瞧他這樣,更忍不住逗他。
把云庭支支吾吾半晌,終于輕輕的“嗯”了一聲,神色也微微的緩和下來,像是如釋重負似的。
云嬌強忍著笑意道:“去便去唄,哥哥同我有何可遮掩的?”
她說著扭頭瞧了瞧外頭:“不過,這下過雨之后路上有些泥濘,哥哥路上可得小心些才是。”
“我曉得。”把云庭點了點頭,悶悶的答應了一聲。
云嬌拉過他跟前的瓦罐:“那哥哥便別吃了,不然等一刻兒去同夏姐姐一道,哪吃得下去?不如我替你吃吧。”
“那你吃吧。”把云庭也不曾推辭,將手里的筷子遞給了她。
云嬌挑了一個荔枝放進口中,抬頭瞧見哥哥已然走到了門邊,正看著外頭的雨幕。
她緩緩的咽下荔枝,才笑著問:“哥哥,你同夏姐姐是約好今朝一道出去的嗎?”
她料想著,哥哥恐怕不曉得今朝要下雨,否則這樣的雨天,他哪舍得夏姐姐出來奔波?
但若是之前說好了的,那莫要說是下雨了,便是下刀子也是要去的,哥哥不是會爽約之人。
這一回,把云庭隔了半晌才小聲回道:“上回,她說雨后的荷花最是清麗,我便同她說等下過一場雨后,一道去會仙酒樓瞧荷花。
這便是那之后的第一場雨。”
云嬌點了點頭,又悄悄笑了笑。
哥哥是個方正不阿的淑人君子,平素為人最是正派,又不茍言笑,瞧著總是一副坐懷不亂的模樣,她本還有些擔心他是個不通風月的。
如今她算是明白過來了,這風花雪月之事,有些人生來便是無師自通的。
“瞧荷花,該到城外的金明池去才好,會仙酒樓的荷花雖也不錯,但那景致總歸是比不上金明池的。”云嬌吃了幾口,又想起什么來似的道。
把云庭轉身走過去,在她對過坐了下來,沉吟了片刻道:“我原也想著去金明池的,但思及須得出城,路途遙遠,這又是才下了雨,恐怕路上泥濘,多有不便,便定在了會仙酒樓。”
他還有不曾說出來的言語,便是夏靜姝一向體弱,這下過雨之后路上顛簸,他怕她身子遭不住。
且他二人如今名分未定,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到城外去,若叫多事之人瞧見了,說起來難聽,反倒壞了她的名聲,便決定在會仙酒樓憑窗遠眺,瞧瞧雨后的荷花,也是不錯。
左右在他心里頭,只要同意中人一道,無論在哪處瞧,都是最美的風景。
“還是哥哥思慮的周到。”云嬌笑著點了點頭,她從前倒是不曾察覺哥哥是如此心細之人。
把云庭望了她一眼,有些不自在的道:“你別說這許多了,快先吃吧,不是說涼了便腥了嗎?”
“好。”云嬌笑著答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