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言歡前腳出了博觀院,后腳便去了翩躚館。
錢姨娘吃了夜飯,沐浴更衣,都已然躺在了床上,聽到外頭說“老爺來了”,才忙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把言歡進了內間,見她穿著中衣坐在床上,便上前笑道:“你睡得倒早。”
“老爺怎么這時候來了?可曾吃夜飯?”錢姨娘看著他問了一句。
尋常時候,把言歡若是吃夜飯的時候不來,幾乎也就不來過夜了,是以他這會兒來她覺得有些奇怪。
“吃過了。”把言歡朝桔梗她們吩咐:“你們打些熱水來我沐浴。”
他說的在床沿上坐了下來。
錢姨娘便往床里頭去了去,兩人坐著談了一會兒家常,熱水打來了,把言歡便去沐浴去了。
錢姨娘則靠在床頭等他。
他沐浴過后,便穿著中衣上了床,兩人拉著手躺在床上說話。
“我今朝去同燕茹商議了紹紹的婚事。”把言歡先開口道。
錢姨娘側過頭望著他:“你心里頭是又有人選了?”
她聽了這個話并不是很歡喜,怕他又逼著孩子娶不愿意娶的人。
“我選的他都不歡喜,我也就不打算選了。”把言歡想著說道:“我叫燕茹去找郭媒婆,看看能不能,若是請不動的話就找旁的媒人,左右就在帝京說些個門當戶對人家的姑娘,大不了多說幾家,找個叫他合意的,你看這樣可成?”
他說著也側頭望著錢姨娘。
“這自然是成的。”錢姨娘轉頭看著賬頂,心里稍微安穩了些:“這成親,是一世的事,不找個情投意合的,日子可就難過了。
就像當初你非要叫他娶尤家的姑娘,我為何不肯勸他?一世的日子長呢,相看兩厭實在是太難熬了,我心疼他呢。”
“是,當初也是我鉆了牛角尖,非覺得尤家往后對他有幫助,這才逼著他的,我如今已經不這樣想了。”把言歡握緊了她的手:“你放心,我此番定然不會強迫他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錢姨娘點了點頭,心里頭卻道要不是尤家那個姑娘已經定親了,你怕還是想不通的。
“翩躚,我有個事情不知真假,想要問問你。”把言歡頓了頓開口道。
“你說。”錢姨娘側過身面對他躺著。
“我今朝聽燕茹說紹紹在外頭有個交往過密的姑娘,可有這話?”把言歡試探著問。
“哪有這話。”錢姨娘一聽這話,有些著急了:“夫人可是聽錯了?紹紹是最正經不過的孩子,哪會同人家姑娘過密,夫人怕不是聽岔了?”
“也不是,紹紹畢竟也不小了,有這個事兒也不稀奇。”把言歡想了想回道。
錢姨娘撐著身子坐起來,皺著眉頭道:“你們說旁人什么我都不管,但是無緣無故的說紹紹,我肯定不依。”
她只認死理,哪怕是說她也不礙事,但不能說她兒子。
把言歡忙拉著她,伸手摟著她讓她躺在自己懷中:“你看你,現在性子怎么這么急躁了?我話還不曾說完呢,你就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