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茹她也不是無緣無故的說這話的,是親眼看見他送人家姑娘上馬車。”
他暗暗好笑,都說這有了身孕的人性子會大變,翩躚懷前兩個孩子倒是不曾怎么變,到了這個孩子,性子還真是有些變急了。
“只是上個馬車罷了,哪來的交往過密?”錢姨娘抬起頭來望著他。
“你別急。”把言歡伸手理了理她的發絲:“我問你這個話呢,就是想看看你曉不曉得,若是曉得就告訴我是哪家的姑娘。
只要門當戶對的,也就不必偷偷摸摸的,我找媒人去說親便是了,早點成親,不也了了我們的心事?”
錢姨娘聽他這樣一說,心里頓時舒服多了:“這倒也像個父親說的話。”
“你這話說的,紹紹是我最疼的孩子,只不過他不歡喜我罷了。”把言歡說到這處,嘆了口氣:“不過也怪我,是我對不住你們母子。”
“都這么些年了,還說這些有什么用。”錢姨娘垂下眼,叫他這話說的,也有些心傷。
把言歡怕勾起她的傷心事來對身子不好,又催著問她:“那你倒是說說,紹紹可曾跟你提起過哪個姑娘?”
錢姨娘仔細的思索了片刻,搖了搖頭:“這話我還真從來不曾聽他提過,照理說,他該當不會瞞著我的。”
她心里頭也有些好奇,也不曉得把云庭在外頭到底是不是真有這么個姑娘。
“你可曾問過他?”把言歡想了想問道。
“倒是不曾。”錢姨娘思量著道:“不然,改日我問一問?”
“問問也好。”把言歡點了點頭:“他若是能說出來,你我心里也好有數,他自己也好早做預備。”
“嗯。”錢姨娘答應了,往他懷里偎了偎。
“可是瞌睡了?”把言歡摟緊了她:“瞌睡了就睡吧。”
錢姨娘沉默了片刻,又抬起頭望著他:“你這一個月有大半個月都在我這處,這樣怕是不大好。”
“有什么不好的。”把言歡輕拍著她:“原來的時候,我就愛來同你說話,如今你有了身孕,我更該多陪著些。
你別亂想,有我護著你,她們不敢如何的。”
錢姨娘靠在他懷里,默默的在心里嘆了口氣,若是他當初不曾為了功名利祿娶連燕茹,那該多好。
他們父子也不至于鬧成那樣,而云嬌,便是正經的嫡出了,這親事也不至于到如今懸而未決。
良久,把言歡見她似乎睡著了,這才小聲喚來桔梗熄了蠟。
……
半夜,云嬌睡得迷迷糊糊之間,聽到外頭一陣喧嘩。
她起先不曾在意,翻了個身想繼續睡,但那聲音一直在耳邊,有女子的叫罵聲、哭聲、呵斥聲夾雜在一起,嘈雜的很,她一下子驚醒了過來,坐起身朝著外頭喚道:“蒹葭,出什么事了?”
起初,她還當自己在夢中,坐起身一聽這聲音就在院子里,那叫罵女子的聲音還極為耳熟,但一時間卻又想不起。
“姑娘。”蒹葭快步走了進來:“是大夫人來了,還有從前的梅姨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