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才出了院子,便瞧見一個小婦人慌慌張張的奔跑過來,瞧見了我們求著問老爺夫人的住處。
奴婢覺得奇怪,便多問了一嘴,誰料卻知曉了一樁荒唐事。”
“什么?”連燕茹口中問著,心里頭卻已然猜測到了,這婦人定然同盛鶴卿脫不開干系了。
果然,春分便說出了其中的緣由。
原來這小婦人是城外莊子上的,是個生的極為俊俏的小寡婦。
她丈夫是她打小青梅竹馬的表哥,兩人長大后便情投意合,成了親之后也是極為恩愛,不出幾個月,這小婦人便有了身孕。
原本這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的,小婦人在家養胎什么都不用操心,可惜天公不作美,便在臨產前頭幾日,她做瓦匠的丈夫出去做工,從屋頂上摔下來當場便死了,只留下她和腹中的孩兒。
丈夫死后半個多月,她便誕下下一個兒子。
家里原本就清貧,這一下頂梁柱又倒了,兩公婆平日里只靠種地生活,聽聞兒子的死訊之后雙雙病倒,這日子幾乎過不下去了。
眼瞧著懷中小兒嗷嗷待哺,家里公婆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,小婦人便求莊子上的能人給她找個活計做,也好養家糊口。
人家瞧她可憐,也照應她,給她找了一個替人看孩子的活兒,主家在帝京城里開了個賣字畫的鋪子,心也仁慈,準她帶著自己的孩子一道。
小婦人千恩萬謝,一人帶著兩個孩子,時常在鋪子門口玩耍,如果是主家忙起來,她也幫忙看鋪子。
這一日她正在鋪子里奶孩子,盛鶴卿便從外頭進來了,瞧見她頗有姿色便出言調戲。
小婦人嚇得躲到鋪子后頭去了,盛鶴卿當時也不曾去追,后來卻念念不忘,三天兩頭的便籍口買東西去調戲她。
但小婦人丈夫才去了幾個月,孩子又小,心中悲痛,哪有心思理會他?只想好好支撐這個家。
盛鶴卿幾番調戲不成,便奪了她的兒子威脅她,若再不從便弄死她兒子。
小婦人是胳膊擰不過大腿,為了孩子只得跟他回了家,卻不曾見到孩子。
盛鶴卿說過了夜,便將孩子還給她,將她丟在一個客院中也不曾拘著她,便叫狐朋狗友喊出去吃酒去了。
想來他覺得有孩子在手,這小婦人也反不了天。
這小婦人有點烈性,她想起盛鶴卿言語間曾說起過“父親母親”,便想要去找他父母,求他們歸還兒子,放她回家。
她想著這樣大的宅子,那當家的定然是了不得的人物,應當不會像盛鶴卿那樣無禮。
把云妡聽了,險些昏倒在地,直在房中坐了半晌才定下神來,便帶著那小婦人去了徽先伯夫婦那處。
兒媳婦兒將人都帶到跟前來了,這事又確實是盛鶴卿做的不像話,他也不好偏袒自己的兒子,便叫人去將盛鶴卿叫了回來,訓斥了一頓。
又將孩子還給了那小婦人,給了些銀兩打發她回去了。
可盛鶴卿一出父母院子的門,便不客氣的將把云妡羞辱了一頓,說她在床上像個木頭墩子半點情趣也沒有,卻還這么善妒不讓他找旁的女子,又說她成日里除了告狀就沒個別的本事,當初娶了她也是被父親逼的,若是依著他還不如娶個妓館里頭的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