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想做什么……”沈長東渾身無力,說話艱難,拼盡了吃奶的力氣,聲音還是小的可憐。
云嬌走上前俯視著他,她唇微微抿著,小小的梨渦便顯了出來,她打量了他片刻,才開口道:“表姐夫來了怎也不知會一聲,我也好好生招待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沈長東憤怒無比,目眥欲裂的瞪著她。
“搜。”云嬌臉色不變,這躺在地上令人作嘔的可憐蟲有何可懼?只是抬了抬下吧對著谷莠子他們吩咐了一句。
谷莠子同萬年青同時應了,蹲下身不客氣的在沈長東身上上下摸索起來,不消片刻便在他身上摸出那頁“申冤書”。
“姑娘,找著了。”谷莠子將那頁紙呈了上去。
云嬌接過,攤開細瞧,那上頭洋洋灑灑寫了一整頁,皆是些顛倒黑白之辭,沈長東將他自己說的無辜至極,且還說當初云嬌去照應外祖母,是先故意勾引他。
后來秦南風去了,她又同秦南風交好,便想擺脫他這個表姐夫,這才設下羊湯館的計謀,引他前去摔斷了腿,又叫石山石海毀了他,且還將梁元儼說成了她后來新相好的男兒。
她瞧著這一紙荒唐言不動聲色,心里頭卻惱怒至極,倘若她今朝不曾叫谷莠子留在門口瞧著,真叫四姐姐將人領到前廳去,先不說這事兒是真是假,這一頁“申冤書”拿出來,便足夠在前廳引起軒然大波,哥哥的好日子也算徹底的叫他們攪和了。
且往后,她便成了整個帝京茶余飯后的談資了。
外頭的人議論起這些事來,可不管沈長東這些話是真是假,只管談起來有趣,甚至添油加醋說的繪聲繪色,猶如親眼所見一般。
她的名聲也就算是毀了。
她的好四姐打的就是這個主意。
不知這個四姐有沒有想過,她這做妹妹的若是沒個好名聲,姐姐們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處去吧?無論如何,也是一家的姐妹,在外頭用的是一張臉。
這個四姐姐還真是豁得出去,大概是她自己定親了,也就不大在意名聲了吧。
左右這“申冤書”若是在今朝的宴席上拿了出去,她往后怕是不好找婆家了,且還叫全家蒙了羞,以后哪還有什么好日子過?
“姑娘,上頭寫的什么?”蒹葭見云嬌捏著那一頁“申冤書”,半晌不語,忍不住問了一句。
云嬌不曾言語,走到一旁的燭火邊,將那“申冤書”點燃了,丟在地上。
頃刻間,那一頁紙化為灰燼。
“你……”沈長東雙目通紅,恨不得撲上來咬她一口。
“帶走。”云嬌淡淡的吩咐了一句,抬腳走了出去。
蒹葭連忙跟上。
屋子里谷莠子同萬年青一道拉著沈長東往外走。
沈長東很想掙扎,可奈何渾身上下一絲力氣也沒有,半分也掙扎不得,只能任由兩個小廝如同拖死狗一般,將他拖了出去。
到得花園間一個隱蔽之處,云嬌站住了腳步,轉頭吩咐道:“谷莠子,萬年青,你們二人在這處守著他,切莫被人察覺。”
“是。”兩個小廝齊齊答應。
“把云嬌……”沈長東口齒不清,卻咬牙切齒,那聲音里飽含著的恨意,在黑夜中叫人聽起來毛骨悚然。
“將他嘴巴堵上。”云嬌又輕聲吩咐了一句,便頭也不回的往前頭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