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燕茹往把言歡身旁靠了靠:“老爺,你便由著嬌兒這樣胡鬧么?她連母親都不叫了。”
她有些不敢看云嬌,總覺得云嬌的笑滲人的很。
那邊,云嬌已然在同女大夫說話了:“大夫,那盆水便拜托你驗一驗,無論結果如何,今朝是診金我出三倍。”
“九姑娘客氣了,出了這樣的事,診金我不要了。”女大夫搖了搖頭,抬步走向水盆邊。
“她驟然失了生母,有些反常也是常識,你忍耐些,過些日子便好了。”把言歡說著,側頭看了一眼連燕茹:“再說,你坦坦蕩蕩的,還怕她驗嗎?”
他說這話倒不是因為信得過連燕茹的,畢竟連燕茹今朝一直在他眼鼻子底下,并未走開過。
連燕茹勉強笑了笑,心卻微微的提了起來,不知道那女大夫到底能不能驗出水里的東西。
“蒹葭,你去將酒釀小圓子端來,我餓了。”云嬌轉頭吩咐了一句。
折騰了半晌,她已然有些體力不支了。
“姑娘,那個放涼了,奴婢給你熱一熱?”蒹葭憂心的望著她。
“不用,我吃兩口墊墊。”云嬌搖頭。
蒹葭不敢違驁她,只得轉身去了,不消片刻便端著青釉碗回來了:“姑娘,我將甜湯倒了,換了熱水,你將就吃。”
“嗯。”云嬌接過碗,吃了一勺酒釀曉圓子。
這圓子是娘早上叫人給她做的,她沒胃口,不曾吃幾口,可以后再也吃不到娘叫人給她做的東西了。
眼淚滴在碗中她也顧不得,狼吞虎咽的將半碗圓子盡數吃了下去,她要吃飽了,才有力氣跟這些人斗。
她自責極了,若是從前她多吃些,身子好些,能起身照應,蘇裊裊就不會有空子鉆,娘也許就不會……
她思及此處,狠狠的擦去了淚水,既然娘回不來了,那就替她報仇,那些害她的人,統統都要血債血償!
茹玉看的心疼不已,幾番想上前去安慰她,又覺得不合時宜,只能強忍著。
云嬌將碗遞給蒹葭,那圓子雖半涼,吃了身上卻終究是有了些力氣,她抬步走到女大夫身旁。
女大夫正舀了一些水,在鼻下細嗅,方才她已然用銀針探過了,此水無毒。
云嬌并未開口,她怕擾了她。
“煩請九姑娘叫人去給我倒杯水。”女大夫很是客氣的看她。
云嬌看了一眼桔梗,桔梗會意,忙進屋子去了。
這時候,葉姨娘帶著把云嫣同傅敢追一道出來了,見了院中架勢,也未開口,只是站在一旁看著。
桔梗很快便端來了水。
女大夫以手指沾了些水,用舌尖觸了觸,接過桔梗手中的水杯,漱了口。
云嬌往前走了一步,雖未開口,但關切之情溢言于表。
女大夫取出帕子擦了擦唇角道:“這水里有紅花提純之物,是活血之藥,有孕之人用了容易小產,生產之人則易大出血。
錢姨娘那碗湯藥里,除了白砒,也混入了這種東西。”
此言一出,院中一片寂然,人人都瞧向連燕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