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南風睨了一眼一旁望著他發愣的楊慧君:“人證倒是有一個,只怕是她不愿說實話。”
眾人明白他說的是楊慧君,不由都望了過去。
楊慧君見他說到她了,并無半絲不自然,唇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:“夫君,我可以說出實話,替你作證。
不過,你得答應我一樣事。”
“你想活下去?”秦南風挑眉。
“僅僅是活下去,那多沒意思。”楊慧君輕輕笑了笑,兩臂抱在胸前:“你沒有忘了從前的事,眼看著就要回秦家了。
我落在了你們手中,想回東岳也回不了,不過我也不想過問那些事了,我只想不問世事,好好的做秦家的少夫人,一直陪在你的身邊。
你若是能做到,我便說出背后主使,替你作證。”
她知道,秦南風有多而么迫切的想要替舅報仇報仇,這正是她的機會。
她父親在時常對她說,人要學會變通,到什么樣的境地便說什么樣的話。
其實她知道,用這個作為條件換一條活下去的路,是極為可行的。
可若是沒了秦南風,她活下去又有什么意義?
是以她大膽是提了出來。
“秦家的少夫人?”秦南風唇角微微揚了揚,那是小九的位置,誰都休想搶走:“這事可不是我能決定的,得問問陛下的意思。”
這女子難怪能成大事,光是這面不改色的氣度,就不是尋常女子能做到的。
不過這臉皮,也是絕了。
間接害死了他舅舅,殺了他那么多將士兄弟,她憑什么以為作個證便能抵消了?
“不知陛下是何意?”楊慧君抬頭,直直的望著梁承覲,竟無半分畏懼。
“若只是你們小兒女的事,我自然不會多過問,不過,你是東岳之臣,此事,我不能應。”梁承覲并不曾多想,便拒了。
“那若是我能替你退了東岳軍,破了東岳與西翎的聯盟,你可愿意信我?”楊慧君無所畏懼,自然是有本錢的。
“你真能做到?”梁承覲有所意動。
他這會兒已然有些焦頭爛額了,若是武安侯不能及時趕到東岳邊境,西翎國再從西境夾擊,這大好的江山怕是真要被這兩個鄰國瓜分了。
“我的命就在陛下手里握著,我若是做不到,陛下到時候再殺我也不遲。”楊慧君笑得頗為自負。
梁承覲沉吟片刻:“那我便暫且應下你所求。”
“你們大淵的陛下答應了,不知你如何說?”楊慧君扭頭望著秦南風,像是閑談,并無半絲女兒家的忸怩。
“陛下既然答應了,那我也不好拒了。”秦南風有些無謂的道。
“你答應了?”楊慧君見他答應的如此爽快,不由有些不確信:“你知道你在說什么?”
“我知道。”秦南風笑了笑:“我不是已經娶了你了嗎?你如今已經是秦家的少夫人了。”
答應是答應了,可若是人死了,那可就不作數了。
莫要舅舅的死與她脫不了關系,也不提那些慘死他面前的將士,單說這楊慧君這人,一向詭計多端、野心勃勃,這樣的人也留她不得。
秦煥禮聽了這話,心里頭去卻老大的不愿意。
一個異國女子,憑什么做他兒子的正妻?
他這個人,是最古板不過,在他眼里,娶妻就得門當戶對,只那些娶不到妻之人,才會買些個窮鄉僻壤的異國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