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不曉得連燕茹到底用的是什么藥的。
“牽機藥便是俗稱的馬錢子,若是大量服用此藥,人便會渾身抽搐,最后與足部佝摟而亡,狀似牽機,故而得名。”李御醫細細的解釋道。
“那我娘會不會有事?”把云妡聞言大急。
“這位夫人只是中度中毒,并無性命之憂,但若是想要將毒排出來,也要好些日子,人也得受不少罪。
我來開些方子,立刻命人去抓藥煎藥吧。”李御醫說著,便示意徒兒取筆墨。
趙忠竹連忙讓婢女將桌子收出了一個角,供李御醫開藥方。
眾人也不打攪他,他很快便寫出了一份藥方,交給了把云妡:“快命人去抓藥吧。”
把云妡遞給了身后的谷雨:“快去。”
谷雨自然不敢怠慢,一路小跑著出了側廳。
“李御醫,中了這個馬錢子的毒,發作起來是不是特別的快?”施貴妃又一次開了口。
連燕茹已經中了毒,躺在地上不能理事了,接下來就靠她了。
云嬌同秦南風又對視了一眼,二人都知道,這是要開始栽贓了。
“俗語說‘馬錢子,馬錢子,馬前吃了馬后死’。”李御醫念了一句,又道:“馬錢子的毒性不會隱藏,人若是誤食了馬錢子,前后用不了半刻鐘,毒性便會發作。”
“那這么說來,投毒之人就在這里了?”施貴妃說著特意掃了一眼云嬌。
云嬌面上波瀾不興,心里卻跳了跳,她許久不曾這樣茫然無措過了。
任她聰慧過人,也從未想過連燕茹真會豁出命去,將自己毒成這樣來害她。
但凡連燕茹有意思是裝的,她都能找出破綻,可眼下她這毒中的千真萬確,這可就無從辯駁了。
她下意識的看向秦南風。
秦南風微微搖了搖頭,示意她別怕。
她抿了抿唇,垂下眼,先靜觀其變吧。
“這還用說嗎?”把云姝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,沖到云嬌跟前,手指著她的鼻子:“不就是這個賤人嗎?在場的人誰都能看出來是她!”
云嬌有些厭惡的抬手推開了她的手:“無憑無據的話,還是不要亂說的好,另外,你才是賤人。”
“你,你還敢罵我!”把云姝第一反應便是想給她兩巴掌,但看著她的眼神,想起她從前做的那些事,頓時又有些不敢了,拔高了聲音道:“證據?還要什么證據?
除了二姐姐就是你在娘旁邊坐著,娘是吃了你盛的羹湯才倒在地上的,你還想抵賴?”
她篤定了是云嬌下的毒,她恨極了這個小賤人,今朝非要借著此事打的她永不翻身才好!
“那也不能證明毒就是我下的。”云嬌望著她,眼底帶出冷意。
把云姝見了這眼神不由想起她的狠毒,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一轉身干脆朝著施貴妃跪了下來:“求貴妃娘娘替我娘做主……”
把云妡也跟著跪了下來。
把云姌跪坐在連燕茹身旁沒動,她心里頭亂糟糟的,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云嬌下的毒。
她覺得云嬌的話還是可信的,她說不是,那應該就不是。
可還能是誰?
二姐姐嗎?那不可能。
她百思不得其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