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嬌直告饒,這些都只是意思意思罷了,圖個好兆頭,哪用得著一樣不缺,再說這七七八八買了這許多,她估摸著也差不多了。
翌日,她清早便起身了。
倒不是她不睡懶覺了,而是天熱,半夜蒹葭怕她受涼,便撤了兩個冰盆,屋子里只余下一個冰盆,到早上也融化的差不多了。
她也就熱醒了。
吃了早飯,正在屋子里喂八兩吃東西,秦南風便來了。
他帶了幾碗蜜沙冰來,云嬌也不喂八兩了,丟給蒹葭喂去了。
她坐到桌邊吃了一口蜜豆沙,微微瞇了瞇眼睛:“唔……冰涼的,沁人心脾,正適合這天吃。”
秦南風拿著勺子,卻不曾吃,而是問她:“你今朝真打算去赴宴?”
“嗯。”云嬌又吃了一口,緩緩的咽下去了才道:“你表妹都給我下帖子了,我若是不去,豈不是太不識抬舉了?
誒?你怎么不吃?”
秦南風也吃了一口,才又開口道:“那你能不能答應我,別對她下死手?”
云嬌停住手中的勺子,故意瞪他一眼:“怎么,你心疼了?”
“怎么會?”秦南風寵溺的望著她:“只是,她那人從小嬌生慣養,萬一有個什么,我不好給我小姑母交代。”
“那她若是欺負我呢?”云嬌轉了轉眼睛,狡黠的望著他。
“那就別客氣。”秦南風放下勺子,正色道。
“瞧你。”云嬌忍不住笑了起來:“我逗你呢,放心吧,我不會叫你難做的。”
“不。”秦南風湊近,抬手拭去她唇邊的蜜沙:“我娶你,就是為了讓你不再受任何委屈。
若是你跟我在一起,還一樣要委曲求全的話,那與從前有何分別?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?”云嬌心中一暖,唇角的梨渦不由現了出來。
“我的意思很簡單,她若是不過分,你就別搭理她,她若是不知分寸,你也就別慣著她。”秦南風將話都說出來了,才挖了一勺蜜沙冰放入口中。
“那可是你表妹,你不怕你爹怪你?”云嬌反倒有些猶豫了。
“怕他做什么,他怪我也不是一日兩日了。”秦南風一笑:“倘若我哪日不惹他生氣了,他怕還要不習慣呢。”
兩人說著,又都笑了起來。
“對了,你小姑父是做什么的?”云嬌昨日就想問江心蓮的家世了,后來忙旁的事,便給忘了。
“我小姑父曾是國子祭酒,也是那個時候娶的我小姑母,后來他辭官開了兩個鋪子。
我小姑母身子一直不大好,鋪子里的生意也是半打理不打理的,估摸著如今大多數時候都是我那表哥代勞。”秦南風看她有興致聽,又說的細了些:“我小姑父這人能掙銀子,但也能花。
我曾聽我娘提過一回,說他喜愛流連賭坊,但到底如何,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,那也難怪你祖父祖母想讓你表妹嫁回來。”云嬌有些明了:“老人家當初肯定是看著你小姑父有官職,才答應把你小姑母嫁過去的。
可你小姑父如今成了一介商賈,他們自然不高興,就想著把外孫女再娶回來。”
“我又不是物件,哪能隨他們。”秦南風望著她:“你今朝去了,我在外頭等你吧。”
他想來想去,還是不放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