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站在什么位置?我又是從哪個方向砸的你?我們相隔多遠能砸成這樣不重不重的傷?
你能當著這滿屋子的人的面,把話說清楚嗎?”
她就知道,江心蓮肯定會栽贓她,所以方才她不曾走。
因為就算人走了,江心蓮還是會把事情賴在她頭上的,這件事情就不算完。
何況,這樣的事情,拖的時間越久,就越說不清楚,倒不如當日事情當日決,倒也來得痛快。
“方才,我讓你少點一些菜,你就一直鄙夷我,說我請不起你就別請,你點了那么多的菜,大部分都沒吃完,分明就是知道我沒有銀子,故意讓我難堪。”江心蓮有人撐腰了,說話理直氣壯。
她方才在里頭換衣裳,都已經想好了該怎么說,她知道舅舅不喜歡這個把云嬌,她怎么說都行,反正舅舅都會向著她的。
“然后呢?”云嬌側目望著她。
這看起來嬌嬌柔柔的一個人,胡說八道起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,真是讓她長了見識。
“后來……后來你就……”江心蓮飛快的思索著:“后,后來我們就開始點茶,你,你羞辱我,你在茶上雕了那幾個字,說我們‘打腫臉充胖子’,舅舅你看!”
說起那幾個字,她原本疼的有些發白的臉色又脹的通紅,實在是太氣人了。
她快步走過去,端起茶盞,又回過身來送到了秦煥禮的跟前。
秦煥禮接過茶盞,瞧見了茶沫上浮著的字,深色有些復雜,他是既氣憤又驚訝。
氣憤的是云嬌還真是尖酸刻薄,居然雕下這樣的字,挖苦他的兩個外甥女,也虧她做得出來。
驚訝的是云嬌居然有這樣的技藝,要知道,能再茶沫上雕出這樣清晰漂亮的字跡,滿大淵也找不出幾個人來。
這丫頭竟然能做到。
他在這一瞬間,對云嬌居然有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。
但片刻之后,他便否定了這種想法。
點茶技藝再高又怎么樣?品行不還是惡劣嗎?看看今朝做的這些事,更讓他滿心不喜了。
“后來呢?”他沉聲問。
“她這樣羞辱我們,我自然氣不過,便同她吵了起來,她就拿茶盞砸我了……”江心蓮說著又哭了起來,簡直字字泣血:“舅舅你都不知道,我有多狼狽,頭被打破了流了很多血,渾身到處都是茶沫,還好表嫂帶了備用的衣裳給我穿,否則我都不能出來見人了……”
“你說我拿茶盞砸你,這茶盞不還在嗎?”云嬌掃了一眼秦煥禮手上的茶盞。
“你不是用的這個,你用的我的茶盞。”江心蓮大聲的說。
“你不是說我與你吵起來才砸你的嗎?怎么又變成了用你的茶盞?”云嬌冷聲質問。
江心蓮連句謊話都編不圓,也不是哪來的勇氣陷害她,簡直可笑。
“那是因為……因為你自認為心虛,你想要離開我攔住了你,你氣急敗壞,慌不擇路,所以你就順手拿了我的茶盞砸我了。”江心蓮指著自己頭上的傷:“我的傷都在這了,舅舅,你還不相信我嗎?”
秦煥禮皺著眉頭,看著自己的這個外甥女。
說實在的,要不是這個傷,他是有些不太相信這件事。
但既然有了這個傷,這個外甥女總不可能自己砸自己,而祝韻香同她雖然不是親姊妹,但一向勝似親姊妹,不可能對她動手。
顧氏的性子,更不可能會出手拿茶盞砸她。
那眼下就只有一個云嬌了,除了她還能有誰?
他扭頭看向云嬌:“你有什么說的?”
“爹……”秦南風忍不住就要替云嬌分辨。
雖然他什么都沒看到,什么也沒問過云嬌,但他就是知道,云嬌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