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頭一回打交道,得把她的頭摸下來,否則,依著她看,這進了門可不好管。
既然碰到她手里了,她先替哥哥管教管教。
她下定了決心,此番非要叫這丫頭登門認錯不可。
“那祝夫人想如何?”云嬌側目望著她,面上的笑意淡了下去。
看來,這事是不能善了了,那也不必要虛與委蛇了。
“我想如何?”秦煥禧冷笑:“你做下這樣的事,難道不是你想如何嗎?
你家人就不曾教過你,犯了錯,就該賠罪嗎?更何況你還是傷了人!”
她這話,意指云嬌沒家教。
“我不覺得我有錯。”云嬌笑了:“另外,敢問祝夫人,你是江心蓮的什么人?”
“我是她姨母。”秦煥禧拔高了聲音,手掌撐在了桌子上,很是威嚴。
“冒昧問一句,江心蓮的父母還安好嗎?”云嬌又問。
“這……”秦煥禧氣的一拍桌子:“你!你可真是豈有此理,平白無故的詛咒人是不是?
風兒,你看看你相中的,是個什么人?”
秦南風一言不發,像是沒聽見。
“祝夫人別生氣。”云嬌慢言細語的道:“祝夫人到我跟前來,又是惱怒又是拍桌子的,想讓我去給江心蓮賠罪。
我心想著,親生父母都不曾這么著急,你這做姨母的倒像是得了官家的諭一般,也不知是為哪般。”
秦煥禧聞言冷哼了一聲:“你當我只為蓮子的事嗎?我秦家書香世家,風兒是我哥哥膝下唯一的嫡子,他的妻子,人品聲名都要是一等一的。
今朝見了,在我看來,你不配。”
真真是氣煞她了,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動怒了。
她在來之前想過,一個年紀輕輕的黃毛丫頭,又不曾成親,無非是說幾句重話恐嚇幾句,也就服氣了。
這么多年,就沒有她收拾不了的人。
可不料,這回倒是碰上了硬茬子,這丫頭不僅嘴硬,骨頭也硬的很。
“可惜,你說的不算。”云嬌毫不相讓:“那是秦家,不是你祝家。”
她言外之意,你出了嫁的女兒,有什么資格回來攪和娘家的事。
“放肆!”秦煥禧怒了:“區區一個黃毛小丫頭,還真當我拿你沒法子了?我就問你,這罪你賠不賠?”
“賠罪是不可能的了。”云嬌依舊不緊不慢:“祝夫人若是不服,大可叫衙門來拿我。
若是衙門說我有罪,那我認罪伏誅,憑你口說,恕難從命。”
“好個丫頭!”秦煥禧咬牙切齒:“你信不信,我讓你這親結不成!”
這丫頭簡直狂妄,敢如此挑釁她,她本還猶豫,都已經定了親,不該毀人姻緣。
可這丫頭如此不知好歹,她也就不必客氣了。
“那你盡管一試。”云嬌起身,冷冷丟下一句話:“恕不奉陪了。”
她說著轉身便往外走,頭也不回。
“大姑母,你坐馬車回去,我去送送云嬌。”秦南風說了一聲,便跟了上去。
“回去!”秦煥禧也不多說廢話,起身便干脆的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