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人都是以心換心,人家孩子來也是奔著過日子的,咱們做長輩的別總是嫌三嫌四的。”
趙忠竹點了點頭:“還是你說的一個道理,到底是娶了兒媳婦的人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趙忠菊笑了起來。
她大兒子去年已經娶妻了,如今兒媳婦身懷六甲,家中是一團和氣。
她覺得這才像是過日子,成日里勾心斗角,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事鬧得雞飛狗跳,那算是個什么一家人?
“夫人,老爺回來了,和大姑奶奶在正廳,讓奴婢過來請您過去說話。”
姊妹二人正說著話,外頭傳來婢女的聲音。
“來了。”趙忠竹答應了一聲,看向趙忠菊。
趙忠菊又抓了一把瓜子,站起身來:“我陪你去,彩花你自己在這玩會兒。”
符彩花答應了一聲,她們姊妹二人相攜而去。
正廳里,秦煥禧已然同秦煥禮說了今朝同云嬌相見所發生的事。
她面上帶著憤慨:“我是堅決不同意同這個人家做親的,這樣的人娶進門來,只會有辱門楣,大哥你到底應不應?”
秦煥禮嘆了口氣:“大妹妹,不是我不應你,而是這事沒法應。
我同你說個實話,這親事是官家的意思。”
他心里對云嬌也不甚滿意,可這不是沒法子嗎?
再說,他自己生的那個混小子,他心里也有數,他怕是左右不了那小子的想法。
左右,他如今是認命了的。
“什么?”秦煥禧起初有些驚訝,接著便道:“便是官家的意思又如何?又不曾下圣旨賜婚,我家不想娶,官家還能強求不成?
若是強求臣下子女嫁娶,那還能算是仁君嗎?”
“大妹妹,不可對官家不敬。”秦煥禮神色嚴肅了些:“若是不曾定親,倒也可以一試,眼下,已經定親這么久了,曾經的日子都定下來了,這親事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退的。”
“真是豈有此理,如此品行不端沒有教養的丫頭,有什么資格進我家的門。”秦煥禧手死死的捏著桌角,眼睛都有些泛紅了。
“在說誰品行不端吶?”趙忠菊一步跨進門來,笑著招呼了一聲:“三姐夫,你們在說誰?”
她還是邊說話邊嗑瓜子。
趙忠竹后腳也跟了進來,她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形,不曾言語。
“忠菊來了,快請坐。”秦煥禮起身招呼。
秦煥禧卻坐在椅子上不曾動,瞧見是趙忠菊,不由在心中冷哼了一聲,口氣也不大好:“說的是與風兒定親的那個姑娘,從前是退過親的,那不是品行不端嗎?”
“嘩!”
她話音剛落,趙忠菊手中抓著的瓜子便悉數砸在了地上。
她伸手指著秦煥禧怒道:“你這老婦什么意思?指著和尚罵禿子是不是?”
秦煥菊看著隨和,但與趙忠竹性子完全不同,她更像簪纓世家的孩子,形事說話頗有將門之風。
“我又不曾說你,你平白無故的發什么瘋?”秦煥禧生就要強的性子,怎么可能讓著她?當即便站起身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