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,之前她還是高估了秦煥禧,以為她是個拎得清的,不會在這大喜的日子亂搗鬼,不曾想,到底還是錯看了她。
秦煥禧畢竟老練,面不改色的站在那處,一言不發。
她邊上站著一個瘦削的婦人,面色有些發黃,瞧著氣色不大好,手里牽著江心蓮,不用想便知,這便是江心蓮的母親秦煥祿了。
江心蓮笑得有些幸災樂禍,活該,也不知是誰做的這個大好事,她看著云嬌站在表哥身旁,表哥笑的一臉春風得意,簡直將自己的手心都快要掐破了,這會子,總算是出了氣。
“這是怎么說的?”李氏環顧眾人一圈:“是夫人屋子里頭出了賊了?”
眾人頓時都靜了下來,一時無人開口說話。
“冰青,今朝有誰進我屋子了?”趙忠竹詢問身后的婢女。
她這人做事手腳不快,但向來是極為細致的,四個金元寶不是小數目,換回來之后,她一直是放在自己屋子里頭的。
今朝清晨,她還特意看過,沒有任何問題才出院子的,要出差錯,也是在她出了院子之后。
她走時特意留了冰青在院子里看著,照理說,不該出這樣的事。
“這……奴婢不曾瞧見有人進屋子。”冰青頓時有些慌了。
“你守在門口不曾離開嗎?”趙忠竹又問。
“奴婢不曾……”冰青有些心虛的垂下眼。
她的確守在院子門口,聽著前頭一片熱火朝天的,她心里癢得很,也想跟著去瞧熱鬧。
可院子那里又丟不開。
后來,雪青來叫她,說是替她看一會兒,讓她也去前頭見識見識。
她二人一道跟著趙忠竹,一向要好,像這樣的事情更是尋常,她也不曾多想,便跑到前頭去了。
可偏偏出了這樣的事情,這事兒一定跟雪青脫不了關系,但現在肯定不能說。
“那怎么會這樣?”趙忠竹哪里肯信?
“夫人先別說這些了,先處理眼前的事情要緊。”李氏開口道:“依著我說,還是趕緊去取四個金元寶來吧,時辰不能耽擱了。”
“這東西哪有家里的常備的?”趙忠竹有些為難的看向秦煥禮。
“去換吧。”當著這么些人,秦煥禮也不好擺臉色。
但其實他心里頭已經有些不耐煩了,這點事情都辦不明白,真不知道她平日里在后院是如何當家的,還看他,他能變出幾個金元寶來?
“是。”趙忠竹聞言起身:“我這便去取銀子,讓人去換。”
“娘,你不必去了。”秦南風忽然開口,扭頭吩咐:“丁寅,你騎快馬去。”
他知道,這事跟大姑母脫不了關系,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,要緊的是早些將金元寶拿來,不能叫云嬌在這里白白站著,遭人非議。
丁寅答應了一聲,急匆匆的去了。
“四個銀元寶也不少了,又何必如此較真?”秦煥禧這時候開口了:“新娘子娶進門來,是來過日子的,往后都是一家人了,要我說,既然是一家人,就該不分彼此,這種小事根本不值一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