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嬌睜眼,強打精神撐起半邊身子,便見他將匣子開了,推到她跟前。
她抬手翻了翻,里頭有十幾張地契,還有集市上鋪子的房契,另外還有數張交子票據。
她又懶懶的躺了下去:“你給我這些做什么?”
“以后你當家,這些東西自然該你保管了。”秦南風說著蓋上了匣子:“原本昨晚便該給你的,可惜我吃多了酒。
這個放哪?”
“先擱床頭柜上吧。”云嬌忽然想起一事來,猛地睜開了眼:“你還不曾告訴我,你哪來的這許多銀子呢?”
“這是東岳國庫的,都是楊慧君的父親貪污的銀子。”秦南風收了匣子,又攬過她:“當初,可不止這些銀子,只是后來那里有一處地龍翻身,老百姓流離失所,許多人都家破人亡,實在凄慘。”
“所以,你用那銀子給老百姓重建家園了?”云嬌猜到了后來的事。
“嗯。”秦南風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:“娘子聰慧,不過我特意留下了一些,給咱倆以后過日子。”
“這樣就很好……”云嬌瞇著眼睛,攏了攏被子又有些想睡。
“娘子,你別睡,我還有話同你說呢。”秦南風捏她鼻子,怎肯讓她就睡?
“唔……叫我睡一會,就一會……”云嬌伸手推開他。
那中衣略寬的袖子隨著她的動作滑了下去,露出藕芽兒一般的嫩臂,口中呢喃小意,說不出的嬌媚動人。
秦南風瞧的目光深了深,情不自禁的又俯身而上。
云嬌察覺他的動作,不由嬌靨生暈,伸手推他,口中驚呼:“冤家,還來……”
這人折騰了半宿,沒個夠嗎?
秦南風扯了自己身上半掛著的中衣,便要繼續。
云嬌手觸到他裸露的胸膛,那上頭有虬結的疤痕,心中一顫:“你別動,叫我看看你身上。”
昨夜她便察覺了這疤痕,只是當時半夜瞧不清,且無暇他顧,也就做罷了。
這會子天都亮了,自然要好好的看看。
“都愈合了,無礙的。”秦南風不欲停下。
“你別動,我瞧瞧。”云嬌輕錘他一下,執意要看。
秦南風只得住了手,露出胸膛來給她瞧。
云嬌抬眼,便見他闊肩上有絲絲淡紅的痕跡,不由臉上發燙,那是她昨夜留下的。
往下,便見他結實的胸膛,在右胸處有一道猙獰的疤痕,直通小腹,幾乎橫貫了整個上半身,想來這便是當初那幾乎要來他命的傷。
即便如今傷口已然愈合了,但瞧著還是觸目驚心的。
再看他身上,還有不少傷痕,他膚色白皙,更襯的那些疤痕顯眼無比,一條一道的,縱橫在他身上。
“這……”云嬌伸手輕撫那謝疤痕,眼淚情不自禁的就滾了下來,落入鬢邊秀發之中。
“你別哭,我早就不疼了。”秦南風見她哭了,忙替她拭淚:“我回來的時候,就已經痊愈的差不多了,如今更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了。”
云嬌不語,只是一直的落淚。
這樣的疤痕,當時該多疼?他是如何掙扎著活下來的?
難怪要與楊慧君周旋那么久,兩年多能養好了回來,已然是極快的了。
“你說你,偏要去邊關做什么?”她哭著埋怨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