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爺叫小的來告訴姑娘一聲,老爺今朝清晨去官家跟前辭了官了。”金不換回道。
“辭官了?”云嬌也不意外,這是當初說好的:“他眼下如何?”
“失魂落魄的,一早回來就吃了個酩酊大醉,老夫人如今都管不了他了。”金不換如實道。
云嬌點了點頭:“等他醒了酒,你替我同他說一聲,要他不必憂心往后的事,我同哥哥自然會孝敬他。
也要他以身子為重,少吃點酒,我回門的時候,可不想見他還是今朝的模樣。”
“是。”金不換應了一聲:“姑娘若沒有旁的事,小的先回去了。”
“蒹葭。”云嬌喚了一聲。
蒹葭忙掏出幾粒碎銀子,遞給金不換。
“煩勞你跑一趟,辛苦了。”云嬌笑道。
“姑娘太客氣了,謝姑娘,祝姑娘同姑爺百年好合、早生貴子!”金不換得了銀子,喜的合不攏嘴,好話不要錢一樣往外倒。
“瞧瞧你,方才不給你銀子,你就不開口。”蒹葭笑著擠兌他。
“哪有,這話我昨日說了許多遍呢,不信你問姑娘。”金不換不服氣。
“好了,快回去吧,路上仔細些。”云嬌笑著打發了他。
金不換自幼跟著哥哥,這些年一直忠心耿耿,她也早不將他當外人了。
金不換答應了一聲,歡天喜地的去了。
到了院子門口,云嬌抬頭看,才知道這院子叫“西洲院”,昨天忙了一整日,都不曾顧上瞧這院路的名字。
“南風知我意,吹夢到西洲。”云嬌回頭看秦南風:“這一看就知道是你的院子。”
秦南風含笑:“現在是咱倆的。”
“少爺,少夫人。”院子門口,站著個小廝。
“這是你的小廝?”云嬌打亮那個小廝,看著倒挺機靈的。
秦南風點頭:“是。”
“我怎么從未見過?”云嬌更好奇了。
“他是守院小廝,叫五味子。”秦南風細細的說給她聽:“名字,是后來改的。”
云嬌聽了,心中便泛起一股甜來,她知道他所說的后來是他對她動心以后。
兩人牽著手回了屋子。
云嬌一進里間,便翻出秦南風早上給他的那個匣子來,細細查點。
秦南風坐在她身旁笑道:“小財迷,你這會兒點這個做什么?”
云嬌將交子票據攤了半張桌子:“全是整的,舍不得破開,還是用我的吧。”
她說著,又快快的將票據都收了起來,轉身去木箱里又抱出一個匣子來。
這里頭,是她帶來的。
她從中抽出一張票據朝秦南風道:“走,咱們去錢莊取銀子吧。”
“取銀子做什么?”秦南風好奇的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