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嫂還有什么事嗎?”秦南風回頭,神色一片漠然。
他一冷著臉,那戰場上練就的肅殺氣勢便顯露無疑。
顧婉淑心突突的一跳,他這副模樣叫她有些害怕,她定了定神才開口道:“其實我今朝去找你,是為了你哥哥的事。”
“還請三嫂明示。”秦南風依舊冷著臉。
“是這樣,我娘家人替你哥哥尋了個民間的偏方,有些草藥集市上買不到,我這才想找你想想法子。”顧婉淑往前走了幾步,期期艾艾的望著他:“五弟,你為什么一臉不高興的樣子?可是嫌太過麻煩了?
若是如此,我……我再想想旁的法子……”
她貪婪的看著他寬肩窄腰,總有一種想要撲進他懷中的沖動。
“三嫂可將草藥名稱寫下來,派人送去我那處,我自然會命人去尋。”秦南風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退:“若是沒有旁的事,我便先告辭了。”
不知如何,顧婉淑的眼神讓他總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,心里很不舒服。
“五弟……”顧婉淑忙道:“五弟何故板著臉對我?可是我做錯了什么?”
她有些紅了眼圈。
“三嫂做了什么,自己心里不清楚嗎?”秦南風絲毫不為所動,耐著性子反問了一句。
“我……五弟可是因為那只貓?我也不是有意想要傷它,只是我在屋子里頭好端端的坐著,它便來撓我,我一不小心才傷到了它……”顧婉淑心虛,生怕秦南風因為貓怪罪她,再也不待見她,是以秦南風不提,她倒是先認了。
當然,她說的不是實話,反正當時屋子里就她一個人,貓又不會說話,還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?
她說著卷起袖子,露出兩道新鮮的紅色的抓痕:“你看,這便是那貓兒撓的。”
“三嫂是說八兩無緣無故的先撓你?”秦南風掃了一眼,面無表情:“我不妨直說吧,平日里就是我院子里的婢女進屋子,八兩都要躲得遠遠的,更別說你這樣的生人。
你若是不傷它,它怎么可能撓你?”
顧婉淑這謊話,半分都說不通,還想要哄騙他?
“我沒有想傷它,我是……是想逗逗它。”顧婉淑有些心虛的轉過眼神:“我也是瞧它有趣嗎?就哄著它想要抱一抱,誰料它就撓我了,五弟,我……”
“行了,三嫂也別說了,往后有事叫下人通傳一聲便可,三嫂就不必親自去我那處了,告辭。”
他說罷了,轉身便走,頭也不回,大步流星。
這么說,夠清楚了吧?只要顧婉淑是個要臉的,然后就不該往他院子里伸一步腳。
顧婉淑看著他的背影,輕咬貝齒,心中一陣酸澀,又是一陣怨恨,一只貓罷了,若說從前,他不會如此待她,只不過因為那只貓是云嬌的,就值得他這樣惱怒么?
他越是這樣,她便越想要得到他。
她是他的嫂子,那又如何?秦春深死了,她為了仲兒可以名正言順的跟了秦南風。
他若是不愿意,也無妨,生米煮成熟飯便是了,只要是想,住在一個家中,總歸是有機會的。
……
“你回來了。”
聽婢女回說秦南風回來了,云嬌打了簾子探出頭來。
秦南風掀開簾子推她進去:“別靠著門口,這里冷。”
“怎么樣了?”云嬌回到炭火盆邊上,坐了下來問他:“你沒得罪你嫂嫂吧?”
“沒有,我得罪她做什么?我只稍稍說了兩句。”秦南風將手中的包裹遞給她:“咱們明日滿月,三哥哥送的賀禮。”
云嬌接過去,打開了,發現是一對精巧的玉如意。
她拿起來,對著亮處瞧了瞧,笑著道:“還挺好看的,你哥哥真是有心了。”
“你收起來吧。”秦南風見她喜歡,不由也跟著笑。
“對了,你大姑母如何了?祖父祖母可曾說什么?”云嬌又想起來問他。
“方才我走路上,丁寅才同我說了。”秦南風笑著道:“大姑母去了沒多久就走了,說是哭著走的,想來祖父還算是公正,估摸著是說了她幾句。”
他說著將外裳脫下,遞給一旁的蒹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