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錦容看了她一眼,不曾言語。
她坐下來,同秦春深說了一會兒話,見他疲累,又問了顧婉淑他如今情形,其間自然免不了寬慰幾句。
而方才來的時候心里窩著的那一團火氣,隨著說話慢慢的也就散了。
直到顧婉淑伺候著秦春深進屋子歇下了,兩人重回廊下,林錦容這才得了機會質問她。
“婉淑,你嫁進門來,也好幾年了,我之前與云嬌沒怎么打過照面,同她也沒什么情分可言。
但我自問對你還是不錯的。
你為何要誆騙我,戲耍著我去買衣裳?挑唆我們的關系?”火氣散了,她面色平和了些,但還是質問的口吻。
要不是顧婉淑那么說,她能和把云嬌對上嗎?這不就是挑撥離間嗎?
“誆騙?我沒有啊。”顧婉淑瞪圓了眼睛:“天地良心,我怎么會誆騙戲耍三叔母,這可是天打雷劈的事,我發誓我沒騙過你一句。”
“你果真不曾戲耍我?”林錦容雙目緊盯著她:“我可同她對質了,她口口聲聲未曾做衣裳給北院送去,這件事你怎么解釋?”
“未曾做過?”顧婉淑一愣,很快便反應過來:“那我明白了,她們一定是商議好了,故意說給我聽,知道我敬重三叔母你,很快就會傳到你耳中,這哪是我戲耍你,分明是她們……”
林錦容將信將疑的看著她。
“三叔母,我騙你我有什么好處啊?”顧婉淑說的情真意切:“這種事情,我去說給你聽,就是想給你提個醒。
你想想,我戲耍你,我又得不到什么好處,再說我就在這家中,戲耍完了你難道我還能跑了不成?”
林錦容見她說的有幾分道理,不由得有些信了,但還是道:“你也是大房的人,我哪知道你們打什么主意?或許是連起手來對付我呢?”
“天地良心啊三叔母。”顧婉淑拉著她的手嘆了口氣:“你都不知道我在這個家里過的是什么日子。
她們婆媳一條心,我在她們眼里,什么都不是。”
“你不也是她兒媳婦嗎?”說到這里,林錦容心里的氣已經全消了。
“那我哪能比,三郎是庶出,我這個兒媳婦更談不上,人家那可是親兒媳婦。
更何況我之前跟大姑母走得近,三叔母應該也曉得,因為掌家之權,他們鬧的不可開交。”顧婉淑嘆了口氣:“要是三叔母你早些就好了,你回來常住,這個家肯定輪不到那個新進門的來做主,肯定是你來當。”
“罷了吧,我可沒那么多銀子貼補這個家。
那今朝是我錯怪你了,下回有什么事,你可幫我盯著些。”林錦容拍了拍她的手,心中芥蒂盡除。
“三叔母親放心,咱們是一條心,有什么事情什么話我一定第一時間送到。”顧婉淑滿口答應下來。
林錦容又坐了片刻,這才起身告辭了。
顧婉淑送到院門口,看著她的背影,唇角微微翹了翹。
上回明明聽把云嬌要給祖父祖母做衣裳,她正巧拿著這事去挑唆林錦容,不曾想把云嬌既然沒做,好在她反應機敏,這事就算是過去了。
翌日,清晨。
秦南風已然去了一趟宮中,早早的便回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