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惠蘭愣住了,抬頭看著她。
許母只是一個勁兒的往下摁她,口中說:“誒?誒?我怎么扶不住你了,你沒事吧,我的女兒,沒事吧……”
她說著,伸手去摸許惠蘭的肚子,悄悄的擰了一下。
許惠蘭吃痛,果然坐在了地上。
“哎呀,這可怎么好啊……”許母也跟著坐了下來:“就是一塊茶餅嗎?不給就不給,你們也不能這么欺負人啊,九姑娘啊,看看你八嫂被你氣的,這都動了胎氣啊,你可不能不管啊……”
許惠蘭明白過來,立刻捂著肚子開始叫痛。
“敢動我女兒,我跟你拼了!”一直站在一旁不做聲的許父,這個時候卻沖了上來。
喬巳上前攔著他。
“你們這一家簡直就是土匪強盜,你們這是訛人知道嗎?我們根本就沒有碰她,她怎么就動胎氣了?”蒹葭氣得臉都紅了。
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家。
一時間,哭喊聲、叫罵聲響成一片,茶坊里幾乎亂成一團。
伙計和掌柜的還有早到的點茶娘子們都遠遠的看著,小聲議論,從開張到現在,他們都佩服東家少夫人,做什么事情都井井有條,就沒見過東家少夫人解決不了的事情,今朝這還是頭一著。
“你們夠了!”云嬌徹底惱了。
她已經夠忍讓這個許家了,嫂嫂來哭訴,她都是好言相勸,從未想過要對他們家怎么樣。
她開了個茶坊,招誰惹誰了?這一大清早的,還來鬧這么一通。
想拿東西就要拿,拿不到就在這里鬧,把她這里當成什么了?
看樣子,跟這家人是沒法善了了。
隨著她一聲清喝,廳子里終于靜下來。
許母抬起頭來看著她:“你叫什么叫,你嫂嫂都這樣了,你還有臉叫?”
“你們幾個過來,把人抬到醫館去。”云嬌懶得理會她,招了招手,讓幾個伙計過來了。
隨著幾人的離去,廳子里重新安靜下來。
“少夫人,這怎么辦啊?許家這是打算訛下來了?”蒹葭憂心忡忡。
云嬌回頭看了看:“別看了,都各司其職吧。”
好在將近一個月下來了,茶坊的生意已經逐漸走入正軌,她在不在這坐鎮,都不那么打緊了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,跟了出去。
出門的時候,她看見許母支使著許父什么,許父聽了之后急匆匆的走了。
她也懶得過問,徑直跟了上去,不急也不慌,許惠蘭有沒有事她心里清楚的很,許家,無非是想要些銀子。
她走的不快,一路上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。
蒹葭幾回想要問她打算如何,但見她似乎一直都在想事情,也就忍著沒有開口,少夫人應當有法子對付這無賴的一家的。
很快,一眾人便到了醫館。
最近的醫館正是那個姓安的女大夫的醫館,當初錢芳館去世,便是她在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