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見了云嬌,有些詫異,遠遠地點了點頭,又繼續給跟前的病人問診。
云嬌也微微頷首。
“大夫,大夫能不能先給我女兒看一看?我女兒動了胎氣。”許母大呼小叫的,就要往前擠。
“我們家也是急癥,你等一等!”前頭的人不肯相讓。
“你這人怎么這樣,我女兒都動了胎氣了。”許母不肯罷休,回頭呵斥云嬌:“你還不快過來幫忙扶著,你真想讓你娘家斷子絕孫嗎?”
“我可不敢碰。”云嬌也不客氣:“方才在我茶坊里,都不曾有人碰她便倒下了,我這要是伸了手,只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。”
“你說什么呢你?”許母被她氣的咆哮起來。
“不要吵了。”安大夫很不悅:“到我這兒來的,都是身子有恙的,等不及就先去別家吧。”
大夫開了口,許母總算是安靜下來了,找了張凳子給許惠蘭坐了下來。
等了兩個病人,之后便輪到許惠蘭了。
診脈的時候,云嬌依舊站得遠遠的,神色漠然,許惠蘭真要是有事那才有鬼了。
“怎么樣了大夫?”許母迫不及待的問。
安大夫將手從許惠蘭的脈門上拿開,語氣平靜的道:“這位少夫人身康體健,孩子也很安穩,并未動胎氣。”
“怎么可能呢?”許母立刻反駁:“你都不知道,剛才她被那個男人推了一把!還受了很大的氣,肚子疼的不得了。”
她伸手指了指喬巳,又指著云嬌繼續道:“就是被她這個小姑子氣得坐在地上爬不起來,怎么可能一點事都沒有?
你再好好診一診。”
云嬌最厭惡叫人伸手指著,抿了抿唇看向旁的地方。
安大夫看了她一眼,暗暗的皺了皺眉頭,又把手搭在了許惠蘭的手腕上。
片刻之后,她再一次道:“這位少夫人的身子真的無恙,回去好好養胎吧。”
“你會不會診脈?”許母很不滿意:“我都跟你說了,她肚子疼,你診不出來嗎?”
安大夫一向都是好性子,從來都是與人為善,叫她這么一說,也有些受不住了,皺著眉頭正要開口。
“這位安大夫,是帝京所有醫館里頭唯一的女大夫。”云嬌上前一步,語氣清冷:“她專醫帶下病,接生也是一絕,橫胎都能憑著一把銀針扎正了。
想必你們也聽過安大夫的名聲,在人家的醫館里,當著人家的面質疑人家的醫術,未免太過無禮。”
她同安大夫雖無太多往來,但卻知道,她是個極好的大夫,診脈的結果,她絕不會信口開河,也不會偏向誰。
“你還替她說話?”許母一拍桌子:“我知道了,你們一定是認識,互相認識是不是?
你包庇她,才說我女兒沒事!”
她又伸手指著安大夫。
安大夫推開了她的手,已然有些不滿了:“這位夫人若是不信我的醫術,可以到別家去看看。”
“人來了。”
安大夫話音剛落,許父走了進來,后頭,跟著把老夫人同夏靜姝,把云闈在最后頭。
“親家祖母啊,你可算來了。”許母一見把老夫人,立刻松開了女兒沖上去,一把抓住她的手:“你可要來好好的管管你這個孫女,要不然,你的重孫子可就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