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老夫人拉著云嬌同夏靜姝,往門邊走了走,回頭看了看許母,這才壓低了聲音道:“嬌兒,好孩子,你也知道他們一家都是不講理的,你就別跟他們置氣了。”
云嬌面色不動,也不言語。
把老夫人接著道:“你就讓著他們些,二十兩銀子就二十兩銀子,看在你未出世的侄子的份上,等將來孩子落地了,再收拾她也不遲。”
“收拾她?”云嬌輕笑了一聲:“要能收拾早就收拾了,當初沒懷上這個孩子的時候,祖母您做什么去了?這可是您哭哭啼啼要死要活要來的孫媳婦,你不管誰管?”
“我那個不是……我看她是新過門的,也不好總吵架……”把老夫人有些沒底氣。
“祖母,其實你就是欺軟怕硬,你怕許家打上門,所以你沒這個膽子管。
從前你不敢,以后你更不敢。”云嬌絲毫不留情面。
“先不說這個。”把老夫人轉頭看著夏靜姝:“你回去,到賬房支二十兩銀子來,算在我頭上,扣我的月例,一直到扣滿為止,這總該可以吧?”
“祖母……”夏靜姝猶豫不決。
“這個銀子,誰都不能給。”云嬌斷然道:“他們家敢這么猖狂,就是你們平日慣的,要什么給什么,往后真等孩子落了地,更有倚仗了,到時候還要你全部的家當,祖母是給還是不給?”
她說話絲毫不遮不掩,也沒有壓低聲音,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。
“別說了,別說了,你這孩子……”把老夫人忙拉著她,卻又不敢怪罪她,直急的汗都出來了。
“你說什么?”許母自然聽清了,再次走上前來:“把云嬌,我早聽說了你是把家這些姑娘里頭最厲害的一個,今朝我算是見識了,不過你可別以為我怕了你!
我告訴你,你現在給我銀子我還不要了呢,我就要讓我女兒在醫館住下,叫你使銀子。”
“那就盡管住好了。”云嬌朝著里頭道:“安大夫,給她安排個地方,我先付二十兩診金,等后面不夠了,我再派人送來。”
她朝著蒹葭抬了抬下巴。
蒹葭會意,取出十兩的兩個銀錠子,遞給了安大夫。
許母看著那兩個大銀錠,眼睛都直了,更是氣的微微喘息,這個該死的把云嬌,情愿把銀子給醫館也不給她,真是氣煞她了!
“祖母,我再說一遍,誰都不許給他們銀子,否則別怪我翻臉。”云嬌丟下一句話,不再理會他們,拉著夏靜姝走了出去。
“妹妹,到底是為了什么事啊?他們家跟你怎么會有往來,還鬧成這樣了?”夏靜姝一邊走一邊回頭看,走出了一段路才開口問。
“是沒有往來,他們一家今朝忽然到茶坊里打秋風,非要一塊馥郁茶餅,我沒給,他們便鬧起來了。”云嬌將事情簡略的說了。
“原來是因為這事。”夏靜姝嘆了口氣:“這也不稀奇,我同你說,前幾日家里正廳的屋頂漏了,便找了幾個人回來修葺。
許惠蘭說她爹也會,非要叫過來也算一個人工。
你都不知道,吃了夜飯,她就將剩下的菜全都包起來,給她爹帶回去了,連湯都沒剩下一口。
我說第二日還能用,她理都不理我的。”
相處了這么久,她說起這個弟妹來,還是一臉的不可思議,她真的想不通為什么同為女子,許惠蘭能做出這樣的事,這完全是沒臉沒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