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母這才不甘心的閉上了嘴巴,狠狠的瞪了云嬌一眼。
“看樣子,許家祖母還是有誠心要跟我談一談的。”云嬌笑了笑,又重新坐下:“那咱們就開門見山吧。”
“惠蘭的孩子已經沒了。”許老太太道:“你們家又娶了一個,看這意思,是不想要我們家惠蘭了?”
“誒?我原來以為,你們家都是糊涂的,不曾想還有明白人。”云嬌見她這樣說,倒有些驚奇。
難怪許老太太能當家,她比許母還是厲害不少的。
“我告訴你,不可能,你們家對外頭說的也是娶平妻,我家惠蘭沒有錯,你們不能休了她。”許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家名聲差,許惠蘭真要是離了把家,以后怕是不好找下家。
這件事情,她絕對不會點頭。
“你看,你老人家這不是挺會講道理的嗎?為什么最初不講理?”云嬌淡淡的望著她。
許老太太沒有說話,她知道兒媳婦訛了把家不少銀子和錢,也知道這樣做不好。
可是家里頭窮能怎么樣?把家又不是沒錢,能訛到是她的本事,再說他們家養大惠蘭也不容易,把家給點財物又怎么了?
“你們想不要我們家惠蘭,我告訴你們,沒門!”許母很是惱怒:“敢始亂終棄,我就上衙門去告你們,別以為你們家有錢有勢,就沒人管得了你們。
要是衙門包庇你們,我就去敲登聞鼓,去官家跟前,去告御狀,我看你怕不怕……”
云嬌垂目理了理自己的裙擺:“許惠蘭毆打我八哥哥,把他臉上撓的都是傷,這能不能算是休妻的理由?”
“什么毆打什么撓的?他把云闈臉上有傷嗎?你有什么證據?”許母反應倒是快。
她之前見過把云闈,正月里的傷,現在早好了,她才不怕呢。
“想是我八哥哥怕是忘記告訴你們了?”云嬌做思索狀:“我記得當初,他臉上有傷的時候,是到衙門去做過供狀的,帝京府尹那邊的文書,應當能作為證據吧?”
這是她胡謅的,當初她確實對祖母提過這個事,但是祖母一心想要重孫子,聽說許惠蘭有了身子,當時就逼著八哥哥把人給接回來了,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不過拿出來威嚇一下許家婆媳,估計還是能起點作用的。
許家婆媳對視了一眼,許老太太道:“那時候,云闈也打了我們家惠蘭,他去接惠蘭的時候,親口說的過去的事情互相都不計較,當時是有證人的,我們家親戚鄰居都在。”
“大家都不是傻子,兩家已經鬧成這樣,想要和和美美的過下去,是不可能的了,這些,想必你們心里比我清楚。”云嬌垂目看著被繩子綁著坐在地上的兩人。
許家婆媳都沒開口,她們當然知道這一點,不過她們沒想過結束,她們只想著只要這么鬧騰下去,慢慢的把家就服軟了,以后就對她們予取予求了,不曾想這個老九是個硬骨頭。
“我不想多兜圈子了,這事肯定是要解決的。”云嬌站起身,居高臨下:“要不然這樣吧,我也不讓八哥哥休了她,兩家就和離吧,我們家給你們家一些銀子,算作補償,如何?”
許老太太猶豫著沒開口。
許母卻忍不住了:“五百兩,你們家給我五百兩白銀,我讓惠蘭跟把云闈和離,這件事情就算是兩清了,我們以后也絕不會再到把家門口來。”
她心里已經在盤算著這五百兩怎么用。
“五十兩。”云嬌抬起纖纖素手,朝著她們伸出五根手指頭:“算是給許惠蘭補身子的錢。
至于你們,之前你搶走我的那兩雙鞋,也值不少銀子,算是補償給你們了。”
她原本不想再出五十兩,當初做那兩雙鞋的時候,就存了補償他們家的心思。
但想起許惠蘭倒在血泊中的場景,終歸還是有些不忍心,雖然是個沒有出生的孩子,那也的的確確是一條命,看看那孩子的份上,她就再出五十兩。
“五十兩,你想的美,我告訴你沒有五百兩,你休想……”許母一聽,頓時就急了。
“把她的嘴堵上。”云嬌聽她吵鬧真的是煩的很,皺眉吩咐了一句。
片刻后,許母又只能“嗚嗚嗚”了,她惡狠狠的瞪著云嬌,云嬌卻看都不看她一眼。
她將手指上的戒指對著燭火照著把玩,口中漫不經心的道:“不知許家祖母愿不愿意聽我講個故事。”
“你想說什么?”許老太太望著她,總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她活了幾十年了,幾乎沒吃過什么虧,但對著這個歲數不大的把家老九,她心里卻有些沒底了,總覺得這次要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