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不透云嬌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,不過她并不害怕,因為她自認為沒有什么把柄落在云嬌在手里。
“你看看。”云嬌自袖中掏出一張借據,放在了桌上:“這個,伯母可認得?”
楊氏打眼瞧著像是沒什么:“這什么東西?”
“伯母不妨仔細看看上面的文字。”云嬌提醒她。
楊氏湊過去,瞧見了上頭的“借據”二字,臉色不由的就變了,再往下看,她看到了熟悉的名字,她干脆不看旁的,直接看了右下角的落款,正是她的大名,下面有年月日,還按了朱紅色的指印。
“你……這怎么會在你手里?”楊氏伸手去抓那張借據。
云嬌眼疾手快,一把抽過了那張借據,握在手中:“別管這東西怎么會在我手里,你就告訴我,這證據到底有沒有用?”
看情形,楊氏是徹底的慌了。
“你給我,我沒瞧仔細。”楊氏手死死地掐著手心,手指頭都快要掐斷了。
“伯母,咱們誰都不是傻子,你就不要跟我來這套了吧?”云嬌慢條斯理的將那張欠條疊好,收進了袖子中:“再說,你就算是搶走了這一張,我家里頭還有好幾張,這你應該是知道的。”
楊氏咬牙,微微喘息著:“這跟我,根本就沒有關系,這分明是假的,是有人冒充我的名義……”
“伯母不必多說,這是真是假,去衙門一辨便知。”云嬌打斷了她的話:“如若是假的,那自然是好,伯母你就贏了。
但如若是真的,伯母你自己只要能還上銀子,那倒沒什么事,只是茹玉的前途可就……”
堪憂了。
“你……你真是好狠的心。”楊氏再也裝不下去了,露出滿臉的怒容:“我家茹玉,對你是那樣的深情厚意,到如今都念念不忘,你就這么狼心狗肺的想要害他?他可真是瞎了眼。”
她真是恨極了,為什么,她每一次剛開始時來運轉,云嬌總是跟她作對?
她真的恨不得撕碎了她,如果不是她,開著茶館的銀子,早就轉了一半回來了,還清這些債務,也不過是幾個月的事情。
可是為什么,為什么云嬌要開旁邊那家清悅茶坊?為什么要處處跟她作對?
“他是你兒子,他眼睛不好你早些送他去治就是了。”云嬌全然不為所動:“另外,我勸你不要顛倒黑白,如果茹玉真的因為這些事情毀了前途,那也是你這個做母親的親手毀掉的,我可不替你背這個鍋。”
楊氏想把這一切都賴在她頭上?她可不是四姐姐,沒那么好說話。
“你到底想怎么樣?”楊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。
云嬌輕笑了一聲:“伯母,現在是你求我,你注意一下你對我說話的語氣。”
楊氏臉色憋的通紅,卻硬是不敢再多說一句。
“既然你問我想怎么樣,那我就跟你說了吧,我今朝過來,是為了跟你算總賬。”云嬌端起婢女端上來的茶,放在面前輕輕嗅了嗅,又搖了搖頭放下了:“好歹也上些龍涎香茶吧?”
這劣質的散茶,她才不會吃呢。
“去換。”楊氏朝著婢女吩咐,又看著云嬌:“我承認,昨夜的事情是我做的,我可以派人去幫你打掃。”
“打掃就不必了,你可以送些花去,記得把我的門口左右都擺滿了,那花兒的香氣能快些驅散臭氣,伯母說是不是?”云嬌說著微微一笑。
“好。”楊氏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:“我可以照你說的辦,那你可不可以把借據還給我?”
“伯母覺得,那些花才值多少銀子?這么一點事情,就想讓我把借據給你了?”云嬌笑了一聲:“你看我,像那么好說話的嗎?”
“那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。”楊氏想了想,下了決心。
“那要看你告訴我的這件事情到底有沒有價值了。”云嬌來了興致。
她倒很想知道,楊氏能說出個什么事情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