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告訴你,在你家茶坊門口潑糞這件事情其實不是我的主意,背后另有高人指點,是她叫我這么做,這個人你也認得。”楊氏有些神秘的說。
“是誰?”云嬌挑了挑眉頭。
“這個人就是你們家的三叔母林錦容。”楊氏看著她:“我不說,你應當不知道她是個家賊吧?就沖這個,你是不是該把借據給我?”
“你告訴她。”云嬌同蒹葭抬了抬下巴。
蒹葭上前一步道:“夫人有所不知,我們家少夫人跟我們家三夫人雖然在一個家中,看起來像是一家人,但其實,早就不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。”
“什么?”楊氏露出一臉的不可思議:“你早就對她……”
“對啊,我對她早有防備。”云嬌給她一個“確實如此”的眼神:“所以,你告訴我的這件事對我沒作用。”
“那你到底要怎么樣,才肯把那些借據給我?”楊氏耐著性子問。
“伯母急什么?”云嬌抿了一口新端上來的茶,滿意的點了點頭:“這茶還不錯,伯母你也吃啊?”
楊氏這會兒哪吃得下茶?她只想著拿回欠條:“我都已經答應了,會送花過去,你還想怎樣?”
“我剛才說的可是算總賬,花的事情,不過是這筆賬里頭的九牛一毛。”云嬌說著,閑適的靠在椅背上。
“還有什么?”楊氏努力克制著自己,生怕自己忍不住拍著桌子站起來。
“還有我的茶坊啊。”云嬌側目笑看著:“伯母莫非是真忘了?我那建了一大半的茶坊,可是被你派人一把火給燒了。
那可是四五萬兩銀子呢,那建茶坊的竹子,是我家南風特意從……”
“你說什么呢?”楊氏終于忍不住了,打斷了她的話:“你那茶坊建了一大半失火,那是你自己運氣不好,那只不過是個意外罷了。
一把火燒了那么多銀子,我也替你心疼,可你不能把這事賴在我頭上,總不能因為你握著那幾張欠條,就讓我把不是我做的事情都認了吧?”
她有些慌了,緊攥著的手心里都是汗水,這事當初可是千叮嚀萬囑咐,怎么就漏出去了?
這下,可不好過了。
“伯母別急著抵賴,我能這么說,自然是有證據的,當初縱火的人我抓到了,他也跟我招供了,就是你指派的。
那時候,我之所以沒有追究這件事情,是因為此事不宜鬧大,當然,我也不想在那個時候就毀了茹玉的前程。”云嬌又吃了一口茶:“不過這筆賬,我可是早就記下了,伯母,你也別想著狡辯。
我沒找上旁人就找了你,說明我是有把握的,你就只要同我說說,打算怎么賠償我吧。”
她已經沒有耐心繼續把楊氏留在這邊了,這樣三天兩頭的搗亂,什么時候才是個頭?
干脆新賬舊賬一起算了,打發她走人,自此橋歸橋路歸路,再不相干。
“你!”楊氏忍不住站起身來:“你先告訴我,你是怎么拿到我的東西的?是不是你四姐姐……”
“她?”云嬌笑了一聲:“她有那個本事嗎?喬巳,出來給她看一看。”
她輕聲吩咐了一句。
下一刻,喬巳就輕飄飄的落在她們面前,拱手:“少夫人。”
“去吧。”云嬌擺了擺手。
喬巳一個閃身,便又消失不見。
“伯母以為,以他的身手,能不能拿到你房中的東西?”云嬌笑著問,她想盡量替四姐姐開脫一些嫌疑。
楊氏有些說不出話來,沉默了片刻才道:“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?”
“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,若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,這個道理,伯母應該比我明白。”云嬌并沒有回答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