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,是她讓丁寅跟過去的。
“具體的情形屬下不知,只看到他渾身都是血,看樣子恐怕傷的不輕。”周戍平日是挺愛說笑的一個人,這個時候,也是滿臉嚴肅。
他們這幾個人,是當初從戰場上死里逃生下來的,是生死與共的兄弟,哪一個出了事,所有的人心里都不好受。
“那快去吧,我也隨你一道去。”云嬌聽了這話,也不進院子了,徑直跟著他又往外走。
到了醫館,丁寅已經在昏睡之中了。
大夫說他從肩膀到后背挨了一刀,深可見骨,又失血過多,恐怕要睡上許久,不過命是保住了。
“你們到底遇見了什么事情?”云嬌見丁寅傷的這么慘烈,心都揪了起來,也不知小五眼下怎么樣了,說沒受傷,或許只是為了讓她安心。
“屬下也不知。”周戍搖頭:“原本,我們跟著少爺,是和成國公在一道的,后來就聽有人喊有刺客。
我們便跟著少爺去保護官家,誰知道成國公那邊不知怎的,也遇到了襲擊,少爺便讓我們過去支援,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,成國公的人都快支撐不住了。”
“成國公怎么樣了?”云嬌不由得問了一句。
拋開其他的,梁元儼還是她六姐夫,她總該關心關心。
“受傷了,但到底傷的如何,屬下也不知。”周戍又搖頭:“只知道被人抬回鎮王府去了。”
“抬回去的?”云嬌一驚,看樣子傷的不輕。
“是。”周戍點頭。
“那你先在這里守著,等會我讓萬年青來換你,你回去換身衣裳,也好好歇一歇。”云嬌思量了片刻道:“我就先走了。”
她得去看看梁元儼怎么樣了。
既然得了信,不去看說不過去。
如今,盛梨花的三哥哥每日跟著梁元儼,是他的一大助益,連帶著盛梨花也得寵了。
把云姌的日子就不像從前那么好過了,她這個人又不大知道收斂,時常就要受些委屈的。
她要是再不去多去一去,怕把云姌的日子要更難過。
……
鎮王府,聚賢院。
把云姌站在屋子門口,雙手互攥,緊張的望著緊閉的屋門。
她聽說梁元儼受傷了,第一時間便跑過來,可盛梨花卻以梁元儼傷重不得打擾為由,把她這個“閑雜人等”拒之門外了。
她揪心的很,不知道梁元儼傷情如何,也不放心回去,便只能在門口等著,想著等會兒里頭要是有人出來,她好問一問他到底怎么樣了。
“六姐姐。”云嬌進院子,瞧見的就是在門口焦灼不安的把云姌。
“九妹妹。”把云姌回頭見是她,有些驚訝,旋即想起自己的處境,又窘迫起來,冷著臉道:“你怎么來了?是來看我笑話的?”
“我是那樣的人嗎?”云嬌抿唇朝她笑了笑:“再說,你以為我是千里眼順風耳嗎?我從家里來,怎么可能會知道你被關在外面了?”
把云姌輕哼了一聲,轉過頭:“你要笑就笑,我才不怕你笑呢。”
實則,她是覺得有些沒臉面面對云嬌。
“好啦,你跟我進去吧。”云嬌拉過她,朝里走去。
她知道,這個六姐姐因為連燕茹的事,時常跟她有些跟她過不去,但也只是嘴上。
其實,心里同她還是親的,要不然當初許家的事,她也不必要出來幫忙。
把云姌看了她一眼,任由她拉著,別別扭扭的跟著進了廊下。
門口,是盛梨花的婢女,自然攔住了她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