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妹妹,是秦府的少夫人,我勸你還是進去通報一聲吧。”把云姌雖然被關在外頭,可氣勢一點都不弱。
“秦少夫人請稍待片刻。”婢女恭敬的行了一禮,轉身進去了。
她是吳氏精心挑選的婢女,從小跟著盛梨花,她也認得云嬌,自然也知道眉眼高低。
很快,那婢女便走了出來:“秦少夫人,我們國公夫人請您進去。”
“走吧。”云嬌拉著把云姌,便往里去。
“等一下。”婢女卻攔住了把云姌:“姌姨娘,國公夫人交代了,只請秦少夫人一個人進去。”
“憑什么?梁元儼也是我的夫君,我為什么不能進去看看?”把云姌忍不住了。
她之所以在盛梨花手里吃虧,就是因為一直忍不住自己的脾氣,她從小到大就這樣,從來也不知道隱忍兩個字怎么寫。
最初的時候,梁元儼其實是向著她的,但也經不住經事太多,把云姌又從來都不肯忍著,他又公事繁忙,后來便漸漸的忽略她了。
“六姐姐,你等等。”云嬌寬慰的拍了拍她的手。
婢女推開了門,云嬌走了進去,把云姌眼睜睜的看著那門打開又合上了,心中一片煩躁。
只過了片刻,那門又打開了,出來一個婢女:“姌姨娘,夫人讓你進去。”
把云姌一喜,忙抬步走了進去。
里間,云嬌同盛梨花站在床邊,兩人正說著話。
盛梨花瞧見把云姌進來,瞥了一眼,神色微微凝了凝,口中又接著道:“回來的時候就這樣了,到現在也沒醒過來。
這一箭是在肩頭,大夫說還好箭頭無毒,應當不會有性命之憂。”
“那人怎么到現在還沒醒呢?”云嬌看了一眼床上的梁元儼。
“大夫給他取了箭,給了麻沸散,說是要昏睡大半日。”盛梨花解釋。
把云姌也不理會她們說什么,直接湊到床邊去看梁元儼,見他臉色蒼白,雙目緊閉不省人事,白色的中衣左肩頭已經滲出了斑駁的殷紅的血跡,心中不由得一痛,眼淚便滾了下來。
“那就好。”云嬌看到了,拉過把云姌的手,讓她離床遠一些,免得眼淚滴在床上又被說,接著又問:“那跟著一起去的人呢?有沒有說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盛梨花看了一眼床上的梁元儼,搖了搖頭:“那些人死的死,傷的傷,沒有一個好的,我還不曾得空去問呢。”
“這么嚴重?”云嬌怔了怔,這么說來,對方是真的想要梁元儼的命。
“送他回來的人說,幸好你家秦少將的人去的及時,才救了他一命。”盛梨花說著,有些后怕:“否則……”
后果不堪設想。
“人沒事就好。”云嬌舒了口氣:“我讓人帶了些滋補品,拿著在外頭呢,夫人能否讓他們進來放下?”
“自然可以,你太客氣了。”盛梨花引著她往外間去。
云嬌伸手也拉走了把云姌,把云姌不愿,但也知道繼續賴在這里,盛梨花肯定又要借機羞辱她了。
她一步三回頭,不舍的跟著走了出去。
到外間,云嬌同盛梨花又說了一會兒話,把云姌心神不寧的坐在一旁。
云嬌發現,幾年下來,盛梨花已經轉了性子,從前二姐姐出嫁的時候,初次見她,還是個刁蠻任性的貴家千金,如今招待起人來已經像模像樣了,而且言談之間進退有度,想來吳氏在她身上沒少花心思。
她應當是個光明磊落的人,雖然也針對把云姌,但是并沒有在背地里搞什么小動作,否則,把云姌的日子恐怕要比現在艱難百倍。
畢竟這么大個宅邸,這么多錯綜復雜的人,想弄出點什么動靜來,不是什么難事,但她并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