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在床幔外,聲音急切。
若是尋常時候,秦南風早在趙忠竹拍門的時候就該醒了,可昨夜趙忠竹就來了一趟,耽擱了許久,后來他又纏著云嬌,兩人纏綿他難免費心費力,便睡的有些沉了,直到木槿進了里間,他才有所察覺。
“怎么了?”他的聲音里,睡意正濃。
“夫人突然來了,像是有什么急事。”木槿回道。
“什么事?”云嬌這時候也驚醒了,半睜著眼問秦南風。
“不知道,就說娘來了。”秦南風拉過被子,心疼的蓋住她肩膀。
“想來是爹又弄什么幺蛾子了。”云嬌揉了揉眼睛,沒睡飽,渾身都不痛快。
“嬌兒,嬌兒,你快起來。”趙忠竹進了屋子,想伸手去撩床幔,卻叫木槿擋了擋。
趙忠竹老臉一紅,才覺得這么撩開兒子兒媳婦的床幔,有些不合適。
“出什么事了,娘?”云嬌強打著精神,卻還是忍不住悄悄打了個哈欠,真的太困了。
她擰了秦南風一下,都是你家人,一點也不消停。
秦南風笑著將她摟進懷中,用被子包著她。
她心安理得的靠在他胸口。
“你爹,你爹他不知道哪兒找了個麻繩,栓在房梁上,要上吊……”趙忠竹又急的要哭。
云嬌有些不耐煩,但還得忍著:“那娘是怎么處置的?”
“我當然是攔著他了,可是我說什么他又不聽。”趙忠竹哭著道:“他說你們不孝,他活著也沒什么意思,倒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云嬌在心里嗤笑了一聲,瞪了一眼秦南風,這就是你爹,還朝廷大員呢,堂堂男兒,遇上點事情就尋死覓活,真是叫人笑掉大牙。
“我爹怎么這樣?”秦南風有些嫌棄,又有些不可思議。
男子,能這樣嗎?
還好他從小是跟著舅舅長大的,要是在家里一直跟著爹,豈不是也得養成這樣?
他想著,就有些不寒而栗。
“先別管他怎么樣,算我求你們了,你們就去跟他低個頭吧。”趙忠竹在床幔外哀求。
“娘,爹不會真的尋死的,祖父祖母還在,他不會做那不孝子。”秦南風皺眉,寬慰她。
“你怎么知道不會?他這個人,最喜歡鉆牛角尖。”趙忠竹拭了把眼淚:“而且,就算他不會真的尋死,總這么折騰下去,也不是回事啊,你們就去吧,好不好?”
她這個人經不住嚇,這兩回下來,她都要嚇掉半條命了。
秦南風正要說話,云嬌掩住了他的唇,漫聲道:“娘,我昨日不是同你說,爹若是再要尋死,你什么也不用管,直接到我這來便可嗎?
娘怎么沒照著我說的做呢?”
“哎呀!”趙忠竹經她一提醒才想起來:“我……我當時一慌,給忘了。”
床幔里,云嬌又擰了一下秦南風,瞪他,看看,這就是你娘,成事不足敗事有余。
秦南風攬著她,輕拍她后背,好了好了,別生氣了,要不然你多擰我幾下?
云嬌白了他一眼,又偎進他懷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