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忠竹說完,不聞他們說話,又急道:“已經這樣了,先別說這些了,你們兩個快起身跟我去吧。”
“這樣去了,他豈不是更要趾高氣昂的鬧嗎?”秦南風忍不住埋怨。
“那你說怎么辦,那可是你爹,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你讓我怎么……”趙忠竹又哭了。
“娘,你別哭了。”云嬌打斷了她的哭訴:“這樣吧,你先回院子里去攔著爹,就說我們馬上就到。”
“行行。”趙忠竹一聽,頓時歡喜不已:“還是云嬌懂事,那我就回去等你們了。”
她松了口氣,擦了眼淚轉身離去了。
“木槿,叫蒹葭進來,我要起身。”云嬌說著,就要下床。
“等一下。”秦南風拉住她:“你昨晚不是說不能搭理他嗎?
若是我們低了頭,他以后但凡有點事,都要拿尋死來威脅我們,到時候我們就事事都被動了。”
他后來想了想,云嬌這話特別有道理,所以他不能處處依著爹,縱著他,那都是在給自己添麻煩。
“昨晚是昨晚,今朝你娘不是理她了嗎?”云嬌說著踢開被子:“你聽聽你娘那樣,都快哭暈過去了,咱們能不理嗎?”
“可要是去了,咱們就輸了。”秦南風還是不甘心。
“輸了?”云嬌笑了起來,拍了拍他的臉:“輸給他,我以后還怎么掌家?”
“你還有法子?”秦南風聽她意思似乎是有備而去的,不由好奇不已:“是什么法子,快說給我聽聽。”
他以前就知道練武行軍,從來不管內宅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,覺得這些事根本不值一提。
但從娶了云嬌之后,他就發現,內宅之中雖然都是些小事,但也不能不管,因為家和萬事興。
以前,舅舅曾告訴過他,像他們這樣的武將,家里頭要更和睦些才好,后宅安寧,他們才能放心在外,與敵軍廝殺。
現在想來,舅舅說的是極有道理的。
不過,想管好內宅之事,可不是那么容易的,尤其是他爹這樣的,那就更難管了,哪怕他文韜武略,都束手無策,怕也只有云嬌能治得了。
“你別管了,我今朝去給他來一劑猛藥。”云嬌起身下了床。
“你先說給我聽聽嘛。”秦南風也跟著下了床。
“等會你就知道了。”云嬌攤開手,任由蒹葭給她套上衣裳:“等到了那,你不用多說,在一旁站著,我叫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就行。”
“好。”秦南風爽利的答應了。
穿戴洗漱過后,云嬌便開了個樟木箱子,在里頭翻找。
“你找什么?”秦南風湊過去看。
“就這個吧,沒有白色的了。”云嬌從木箱里抽出一條青綾布。
“這不是你用來給我做腰帶的長綾嗎?”秦南風一眼就認了出來了。
“對啊,先不做了,讓給你爹。”云嬌蓋上木箱,拉著他:“走。”
主院,秦煥禮穿著朝服,正站在椅子上,手里的麻繩繞過房梁,兩頭一靠挽作個死結,兩手攥著那根麻繩,一臉的決然,看氣勢,云嬌他們今朝不低頭是不行了。
“老爺,你先下來吧,他們馬上就來了。”趙忠竹在下面,仰著頭勸他。
秦煥禮耿著脖子,瞧都不瞧她一眼,那模樣與他斯文儒雅的長相極不匹配,犟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