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飛邁過門檻,抬頭就看到了一行綠色的字跡:
“賈詡,2。”
他暗自咂嘴:
【只是虛報了一句“段氏子弟”,就足以讓賈詡對自己的友好度變成2嗎?】
他來不及仔細打量對方,雙臂平舉著向前深深一揖:
“小民右扶風陳飛,拜見賈府君!”
盡管他低著腦袋,但也能感受到房間里在這一瞬間有些尷尬。
“右扶風?陳飛?”
賈穆的聲音里除了驚訝,更多了些不滿:
“你不是段氏子弟?!”
陳飛微微側身,向賈穆也是一揖:
“迫不得已,欺瞞了少將軍,還請見諒。”
另一個聲音緩緩響起:
“你冒名段氏子弟前來此處,是為了見我一面?”
陳飛這才微微抬頭:
“正是。”
眼前是一名四十上下的中年人,比自己略高半寸,身材瘦而修長,天庭飽滿,頜下長須垂于胸口,看起來并沒有太多特別之處。
就算是被稱作“心靈之窗”的眼睛,也因為疲憊而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陰影和淡紅的血絲,完全沒有想象中那樣,智慧的光芒四處亂射……
“呼……”
賈詡長吐了口氣,揮了揮衣袖:
“無論足下想說什么,還請坐下再敘。賈穆,給客人倒酒。”
這個時代品茶之風還沒有興盛,喝酒反而是最大眾化的飲料。
“豈敢勞煩少將軍!”
陳飛連忙向賈穆再行了一禮,這才小心翼翼地坐在賈詡側方的席墊上。
賈穆恭恭敬敬地給父親倒了一碗酒,然后臉色不悅地看了一眼陳飛,后者連連擺手示意不喝,這才坐到了另一個方向。
賈詡將這一幕看在了眼里,卻只是低頭喝酒,并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。
看著不緊不慢喝酒的賈詡,陳飛只能利用客套話打開話題:
“我聽聞,賈府君少年時便以才智聞名西涼,文韜武略更有張良、陳平之奇……”
他還沒說完,就被對方打斷:
“請勿再言!”
賈詡放下了手中的酒碗,連連搖頭:
“生逢亂世,老夫只求自保而已,如何能與開國元勛相提并論?老夫隨軍出征多日,此時十分勞累,足下若無要事,請恕老夫不能相陪。”
他頭上的“2”瞬間變成了“0”。
陳飛頓時一急,他挺直了腰板,雙手按在了案幾上:
“我雖無名之輩,卻也是真心投于府君,何故如此怠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