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好,先生才學廣博,若能教授更多學子,日后他們為官治民,也不失為兗豫二州百姓之福。”
司馬徽拱了拱手,順勢說道:
“多謝使君體諒。老夫雖然只能教書育人,但身邊這幾位賢士,皆有治國安邦之才,還望使君善加使用。”
陳飛微微笑道:
“有勞先生稍加介紹,也讓我識得諸位賢才。”
司馬徽伸手指向了一名身材瘦削的中年人:
“安定梁孟皇(梁鵠),舉孝廉出身,鴻都門徒,歷任尚書郎、選部尚書、涼州刺史,廣有善名。曾師從于師宜官(著名書法家),其書法造詣還在蔡伯喈(蔡邕)之上。”
畢竟是做過尚書和刺史的人物,梁鵠的氣度遠非草野隱士可以比擬,他略帶矜持地點了點頭:
“老夫年近百半,顛沛一生,如今豫州安定,家鄉卻不得返回,愿隨德操先生,一同于潁川授徒,還望右將軍應允。”
陳飛卻沒有答應,反而笑著搖頭:
“涼州自古少有名士,梁公能擔任選部尚書,更顯才智非凡,如今我剛剛收管兗州,正是百廢待興、急需用人之際,梁公若是不棄,還請擔任兗州刺史之職。”
梁鵠一愣,似乎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:
“兗州……刺史?”
其他人的臉上無一例外都寫滿了震驚、錯愕之情,就連荀攸都流露出一絲意外。
陳飛頷首道:
“陳某心意赤誠,還請梁公不要推辭。”
梁鵠忽然打了一個激靈,當即將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:
“不可不可!梁某已經久不為官,倉促之間委任一州刺史,絕對無法勝任!還請右將軍另選賢士,梁某愿意從旁輔佐!”
他可一點都不傻!
陳飛現在一共就只有兗豫二州,外加一個河南,就算真心實意把兗州交給自己,其他人又怎么毫無猜忌?
自己與陳飛素不相識,彼此沒有任何信賴,只要有人打個小報告,陳飛就有可能把梁鵠弄死!
梁鵠早就過了貪戀權力的年紀,現在最希望的只有“平安”二字。
陳飛嘆了口氣,一臉惋惜:
“梁公既然有所考慮,我又豈敢為難,還請擔任兗州治中從事,為我總理諸類文事。”
梁鵠也松了口氣,拱手應道:
“右將軍如此信賴,梁某誠惶誠恐,必將竭盡所能,輔佐將軍!”
陳飛又鼓勵了他幾句,轉向了下一個。
司馬徽也適時開口介紹:
“這位是京兆名士趙叔茂(趙戩),品行端正,博覽經史。初平元年任尚書,當時董卓秉政,常欲拔擢心腹,叔茂多有否決,董卓雖然大怒,卻不敢為難。王子師身死之時,李郭亂政,百官無人敢為王公收尸,只有叔茂棄官營喪,李郭亦不敢為難,實乃忠正之士。”
陳飛嘴角微微揚起,目光中飽含了一層笑意:
“趙尚書,許久不見,別來無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