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晃剛剛退下,荀緝又來通報:
“君侯,城門士卒來報,司馬德操先生攜眾多名士已經進城。”
陳飛點了點頭:
“收拾一下議事正廳,準備果盤、酒水,我要招待諸位賢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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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馬徽確實是一位頂級名士,這一點郭嘉、荀攸等都可以證明,但他一心隱居、不愿出仕,也是極其有名的,無論是歷任潁川太守、豫州刺史,還是荊州牧劉表,都沒能成功邀請他出山為官。
他此次之所以愿意前來陽夏拜見陳飛,主要是為年輕一代的士人做個推薦,但私下里,他也想要當面見一見坐擁兗豫二州的陳飛,一來混個臉熟,以后有個靠山,二來……他也有子女親戚,自己雖然不想做官,但那些親戚朋友總不可能全都窩在鄉下永不出仕。
“陽翟布衣司馬徽,拜見陳使君!”
走進大廳的司馬徽一邊高聲報名,一邊依照禮儀,一拜到地。
他身后的士人們也紛紛下拜:
“我等拜見陳使君。”
陳飛沒有離開座席、下廳攙扶,而是稍稍挺直了腰身,保持坐姿向他還了一禮:
“諸位不必多禮,還請隨意入座。”
士人們齊聲道了聲謝,而后依照年紀、資歷,各自尋找對應的位置。
陳飛看著他們陸續坐穩之后,才再次開口:
“司馬先生乃潁川名士,公達、奉孝等無不推崇先生才學和品德,又稱先生淡泊名利,雖然歷任郡守、刺史屢次征辟,卻從無回應。先生今日能夠親臨陽夏,確實令陳某喜出望外。”
司馬徽掬手一禮,微微笑道:
“使君過譽,老夫實在愧不敢當。老夫乃小門小戶,經學史籍、諸子百家雖然均有涉獵,卻遠不及荀氏、陳氏精湛,至于律令之學,更遠遜于郭氏。如今使君又有汝南二許為之輔佐,天下英才必然紛涌而至,大業必成矣!”
事實上,陳飛也不知道這位水鏡先生到底有什么本事,自己又該如何發揮他的價值,畢竟就算是在《三國演義》里,司馬徽唯一的作用,也就是為諸葛亮和龐統的出山做了一個鋪墊,而在這個時候,諸葛亮還跟著叔父諸葛玄在豫章郡和朱儁的兒子爭奪太守之位,更關鍵的是,臥龍先生如今年僅十四歲,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。
坐在陳飛下首第一席的荀攸笑道:
“德操先生過謙了,潁川郡雖然世族云集,若論德才兼備者,必然首推德操先生、孔明先生二人。”
他說的孔明,當然是胡昭。
司馬徽連連擺手:
“公達如此謬贊,必然是取笑。潁川誰不知道,令叔荀彧文若,德行高雅,冠絕中原,他才是當今名士之典范!”
坐在第二席的許劭看起來想要開口,但瞥了一眼自家兄弟許靖,終于選擇閉嘴不言。
至于袁徽、華佗、袁敏、以及剛剛上任的郭鵬,在他們面前當然只能甘當綠葉。
終結這頓“商業互吹”的,當然只有陳飛:
“我知道,司馬先生仰慕伯夷叔齊之志,一直沒有入仕,如今兗豫二州初步平定,百姓急需重新安定下來,正需要各家士人引領民眾,先生若能率先垂范,陳某自然欣喜,若是依然不愿為官,我亦不會強求。”
司馬徽稍作思索,微微嘆道:
“使君言辭如此懇切,老夫又豈能毫不動容?只是老夫飄零一生,雖然喜好讀書,也多有授徒,但私下揣度,自己實在沒有理政之才,又不懂兵法,若是使君委以重任,恐怕耽誤軍國大事。聽聞胡孔明、荀仲豫(荀悅)在潁川開辦郡學,廣收學子門徒,以為州郡府衙所用,老夫亦有此意,還望使君恩準。”
他既然已經說得這么明確,陳飛也不再相勸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