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是世家子弟受過良好教育,仔細看完了這道書信后,王琛非但沒有焦急辯解,相反還閉上了眼睛冷靜盤算,片刻后,王琛還又露出了溫和的微笑,說道:“不打自招,看來何攀此前的密報確實不假,我軍之中,確實藏有一個重要內奸,也的確和張志小兒取得了秘密聯系。”
“王監軍此言何意?”孫楚疑惑問道。
“子荊,這你還不明白?”王琛微笑反問,又無比自信的說道:“我們中間的內奸,已經把何攀叛變的情況暗中知會給了張志小兒,何攀的身份已經暴露,所以張志小兒才以何攀的性命為要挾,逼著何攀寫了這道假信污蔑本官,同時混淆我們的判斷,給我們中間的內奸打掩護。”
“監軍這話說得太對了!”孫楚猛的一拍大腿,激動說道:“沒錯,肯定是這樣,我們的叛徒肯定已經向張志小兒告了密,讓張志小兒知道了何攀是我們的內應,所以張志小兒才用刀逼著何攀寫了這道書信來污蔑王監軍,同時也掩護我們中間的那個叛徒!”
激動的嚷嚷著,孫楚還迫不及待的搶過書信,遞給中軍大帳里那幫中正子弟傳看,結果中正子弟們看了個個點頭,都說這道書信肯定是張志逼著何攀寫的,何攀的身份肯定已經被晉軍叛徒出賣,然后算是王琛叔輩的王渾還拱手說道:“大帥,下官愿意滿門性命擔保王監軍的清白,這道書信肯定是張志小兒逼著何攀寫了來污蔑王監軍的。”
“我等也愿保。”
中正子弟們紛紛拱手,全都表示他們相信王琛是受到了無恥污蔑,石苞則微微一笑,說道:“急什么?老夫還沒看信,拿上來,讓老夫看看這道書信到底是什么內容。”
手里拿著書信的荀輯唱諾,趕緊捧信上前,然而在即將把書信遞到了石苞手里時,荀輯卻又無意中瞟見了書信上的一行文字,又趕緊把信收回來重新細看,然后又象發現新大陸一樣的嚷嚷道:“眾位快看,這道書信藏有玄機,這上面的文字從左到右橫讀,最上面的四個字是——某已暴露!”
聽到這話,孫楚等中正子弟當然是趕緊上前同看,見書信上最上面那行字從左到右橫讀確實是‘某已暴露’四個字,孫楚等人頓時就驚喜的嚷嚷了起來,“某已暴露!沒錯,是這四個字!肯定是何先生在告訴我們,說他的身份已經泄露。叫我們不要相信這道書信的內容。”
事情關系到了自己,王琛當然是趕緊上前同看書信,見何攀確實在書信上用暗語交代書信是假,王琛也頓時松了口氣,忙又說道:“快仔細看,看看還有沒有什么暗語。”
孫楚等人趕緊答應,又仔細尋找其他暗語時,又很快發現書信的最下面一行字從左到右也是四個關鍵字,孫楚也頓時激動的喊道:“最下面的一行,內應仲容!我們中間的叛徒,叫仲容!叫……。”
喊到這里,孫楚猛的打住,也立即把驚訝的目光轉向了表字叫做仲容的石苞,其他的中正子弟通通如此,惟有王琛不動聲色,心中冷笑。
不管再是如何的老于城府,震驚的表情還是出現在了石苞的臉上,心中恐慌之下,石苞趕緊搶過了那道該死的書信展開觀看,匆匆看完了大概內容,又確認了這道書信藏著‘某已暴露’和‘內應仲容’兩句暗語,石苞氣得是直接大笑出聲,笑道:“好手段,好手段!難怪蜀人傳言張志逆賊是諸葛亮復生,看來還真的不是空穴來風,這樣的奸詐手段,確實和諸葛村夫有得一比!哈哈,哈哈哈哈哈!厲害啊!厲害!”
一大幫中正子弟都不吭聲,都是耐心等著石苞做出下一步反應,石苞見了大怒,咆哮道:“都看著老夫做什么?難道你們真的懷疑老夫和張志逆賊暗中勾結,擁兵自重,準備和張志小兒平分蜀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