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公子代表他的父親陸丞相,直接叫我這次別幫你。”岑昏說出實情,道:“陸公子這次還要我幫他們說話,勸說陛下不要接受你們的邀請,不要出兵夾擊晉賊,要讓我們東吳保存實力,坐山觀虎斗,事情若成,他們陸家以后就是我的朋友。”
“有這事?岑衛尉,那你是如何回答他的?”蘇大夫大驚問道。
岑昏笑得十分苦澀,說道:“蘇大夫,你也是官場中人,假如你處在我的位置,你會怎么選擇?我現在是很得陛下喜愛,但是以寵侍人,寵盡則衰,我怎么也要給留一條后路,江東陸家是東吳四大家族之一,四大家族同氣連枝,榮辱與共,彼此間還互相聯姻,實為一體,即便是我們陛下都不敢輕易得罪他們,更何況我這么一個小小弄臣?”
“衛尉,難道你這次不想幫我們了?”蘇大夫聽出了不對。
“不是不想,是不敢。”岑昏回答得十分直接,說道:“倘若江東陸家沒有盯上我,我倒是敢幫你們說話,但是陸家既然已經盯上了我,陸丞相的大公子還親自登門挑明態度,我如果還敢拒絕,那就是取其禍了。”
“可是岑衛尉,我們大漢軍隊沒有那里對不起你啊?”蘇大夫趕緊說道:“別的不說,光是不顧蜀中世家反對,敞開了向你的商隊賣方便面和午餐肉,這就讓你掙了不少了吧?”
“大漢軍隊給我的好處,我永遠不會忘記。”岑昏回答得很直接,又說道:“但是這一次我不敢幫忙,所以后將軍的大恩,我只能是日后再報。否則的話,我的商隊不但再難通過鎮軍大將軍的防區,我本人也會麻煩無數。”
“衛尉,你真就這么怕江東陸家?”蘇大夫哭喪著臉問道。
岑昏坦然點頭,又說道:“蘇大夫,念在你們的好處份上,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兩件事,第一是我們東吳的車騎將軍劉纂支持伐晉,曾經在陛下面前進言過出兵與你們聯手夾擊晉賊,只不過陸丞相堅決反對,陛下才沒有聽從(史實)。第二是我們東吳的右大司馬丁奉丁老將軍近來身體不錯,時常參與朝政,他也主張對晉賊強硬。所以蘇大夫你如果想找幫手的話,不妨去走一走他們的門路。”
“可我和他們素無往來啊。”蘇大夫哭喪起了臉,說道:“無緣無故的突然去拜見他們,他們會不會見我都還是一回事啊。”
“抱歉,在下已經盡力了。”岑昏無奈的搖頭,“先不說我不敢得罪陸家幫你引見,就算我有這個膽子,他們也未必會賣我這個面子,所以只能是讓蘇大夫你自己想辦法了。”
蘇大夫連聲叫苦,趕緊力勸岑昏改變主意,然而名聲極臭的岑昏死活不敢公開得罪江東陸家,一味的只是搖頭拒絕,還破天荒的連蘇大夫帶來的重禮都不肯收,也沒有任何留蘇大夫吃飯用宴的意思,蘇大夫無奈,也只好知情識趣的主動告辭離開陸家,垂頭喪氣返回驛館另想辦法。
“狗娘養的,喂不飽的白眼狼,給了你這么多好處也不肯給我們幫忙,你這個匹夫給乃翁記住!還有江東陸家,每一次都和乃翁做對,等我們大漢軍隊將來攻下了東吳,統一了天下,看乃翁怎么收拾你們!”
暗罵著乘車來到驛館門前時,蘇大夫的車夫正想停車,不曾想街上卻突然沖來了一輛比陸凱兒子陸祎坐車更加華麗的馬車,不顧街道上人來人往只是一味狂奔,還肆無忌憚的直接撞到了蘇大夫的馬車上,把蘇大夫撞得險些跌下車去,蘇大夫大怒,張口就想罵……
“匹夫!沒長眼睛,敢攔乃翁的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