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提刑放了心。
贊賞地看了一眼杜青衫,站起身,對杜青衫道:“既如此,還是由昭晏你將小塵送回聳翠樓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顧提刑又交待了小塵一番,杜青衫讓武叔送她離開這艘船,顧提刑也回了提刑司。
顧易遙望父親的背影遠去了,才回頭來到杜青衫跟前:“杜兄,小塵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杜青衫哈哈大笑:“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顧易的眼睛。”
“這太明顯了,小塵聽說她是段憶安的女兒后,只一開始時露出了震驚之色,后面竟然直呼段廚娘,這太不符合常理。”
“這有何不合常理?”杜青衫笑問,“她娘在她幼時便丟棄她而去,母女之間感情淡薄也是情有可原的。”
“她小小年紀,幾次直呼你之表字,倒像是比你年長似的,這也情有可原?”
顧易問出了這句話,終于清楚地明白,從聽到宋歸塵直接稱呼段憶安為段廚娘之時,他心里的那一股奇怪感覺,就是別扭。
見杜青衫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,顧易倒也不著急,只兀自皺眉思索,邊走邊道:
“我可斷言,段憶安刺殺韓松那日,小塵必定是第一次見到段憶安,因為今日我爹說起小塵是段憶安的女兒之時,小塵表現出來的震驚反倒多于悲傷,她似乎是想不到,段憶安居然是她的母親的樣子……
而你,杜兄弟,你幾次拉扯小塵的衣袖,意在提醒她注意言辭,是吧?杜兄,小塵身上的秘密,你都知道對不對?”
杜青衫是清楚緣由的,盡管他也覺得那原因匪夷所思,但只要是宋歸塵說的,他都愿意相信。
見顧易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,就將事情推測得**不離十,杜青衫贊嘆不已,對顧易道:
“顧兄說得一點也沒錯,只是,此事光怪離奇,且又是小塵的私事,我無權替小塵告訴與你,還是你親自去問小塵吧。”
杜青衫認真地道:“我能向顧兄保證的就是,小塵對顧提刑所說的,句句屬實,韓松和段憶安絕對有問題。”
見杜青衫不愿說,顧易遂不再追問,只微微一笑:“既如此,我也不方便好奇打探。”
杜青衫想到宋歸塵對顧易不遺余力的稱贊和毫不掩飾的好感,不由得在心里暗道,只怕顧兄雖不好奇,可宋歸塵這個花癡女卻忍不住要告訴他呢。
悄悄打量了一遍站在船邊、長身玉立的顧易,杜青衫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:難不成,自己真的沒有顧易長得好看不成?
他正出神地摸著下巴,竟不知武叔何時站到了身邊。
武叔:“公子,哈喇子要流出來了。”
杜青衫突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:“武叔,你……你不是送小塵回聳翠樓了嗎?”
“嗯。”武叔惜字如金。
“這么快就回來了?”
聳翠樓就在西湖邊上,當然費不了多少時間。
武叔頗有些自家的白菜怎么這么菜的無奈,對走過來的顧易道:“顧郎君,宋姑娘今日出了聳翠樓,韓松想必會更加疑心,勞煩顧郎君多多留意聳翠樓動靜了。”
顧易乃顧提刑之子,有他的身份在,調動提刑司和官府的官兵,要方便得多。
顧易拱手道:“武叔放心吧,提刑司是不會讓韓松在轄下胡作非為的。”
“嗯,最重要的是,小塵姑娘的生命安全要得到保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