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歸塵哈哈大笑。
小樣,不就是通便利蟲嘛,有什么不能說的。
她看著別扭的杜青衫,手里的動作卻是沒停。
將蒸籠里的魚肉同樣剝成絲狀,上鍋倒入清雞湯,待湯沸騰后,加入油鹽、黃酒、姜末,再下筍絲、香菇絲,煮沸后下入魚肉絲兒。
繼續煮至沸騰,將雞蛋打散下入鍋中,最后澆入粉紅的桃花絲。
快速攪散,起鍋!
剛好兩碗魚羹,瑩潤透亮,黃中泛粉,熱騰騰地冒著白氣兒。
兩人各自搬了個小凳子相對而坐,不斷地吹著燙嘴的金黃。
杜青衫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入口,發出一聲滿足的感嘆:“吃了小塵做的魚羹,我再也吃不下別人做的了。”
宋歸塵忙中抽空看了他一眼。
“那可不行,由儉入奢易,由奢入儉難。”
“此話有理。”杜青衫道,“不過沒事,今朝有酒今朝醉,奢侈一日是一日。”
“說到酒……”宋歸塵靈光一閃,面帶笑意看向杜青衫,指了指東南方向,“武叔在那邊桃樹下埋了一壇好酒,我方才聞到酒香了。”
“你是狗鼻子啊。”
“姐姐我雖不才,但鼻子卻是十分好使的。”宋歸塵賊兮兮地往廚房外走,“反正武叔今日不在,咱們偷喝他一口酒,應該沒事的吧。”
“哎哎哎。”杜青衫追了出來,“你可別亂來啊,那酒是武叔的心肝寶貝兒,我明里暗里央求了他好幾次,他都舍不得拿出來給我嘗嘗呢。”
“就是因為他舍不得,所以我更好奇那是什么寶貝了。咱們偷喝一口,武叔不會發現的。”
杜青衫微微一笑,跟在宋歸塵來到了桃花樹下。
此時桃花正艷,桃樹下鋪了一層粉色。
宋歸塵一身淺綠,躡手躡腳地拿著鐵鍬挖起了土。
不一會兒,果然挖出了一個陶瓷酒壇。
欣喜地將酒壇取出,寶貝地抱在懷里,驕傲地朝杜青衫招了招手。
“今朝有酒今朝醉,明日愁來明日愁。來,咱請你喝酒。”
杜青衫無奈一笑:“你這是偷酒請我喝酒啊。”
“你就說喝還是不喝?”
“喝。”
二人回到廚房,愉快地開了酒壇,一人到了滿滿一大碗酒。
宋歸塵端起酒聞了聞,果然好酒,酒香凜冽,光是聞著,就已經醉人心魄了。
她不由得看向對面的杜青衫,如果對面坐著的是顧易,或者是陸君遇……
額,顧易和陸君遇一向守禮,絕對做不出這種陪自己偷酒的事情來。
他們會在自己決定偷酒的第一時間,長篇大論地講一番道理,告訴自己不問而取,是不對的。
宋歸塵微微一笑。
端起酒仰頭飲盡。
杜青衫甚至都來不及制止,她的一碗酒就已經下肚了。
杜青衫面帶擔憂:“我忘了和你說,這酒名叫寒潭香……”
“我知道它叫寒潭香。”
“它取高山寒潭水釀成,因此喝起來比一般的酒要清涼……”
“嗯,我知道,武叔說過,果然清涼。”宋歸塵贊不絕口,“這是我第二次喝酒。”
杜青衫好奇問道:“那你第一次喝酒是?”
“就去年六月十五,聳翠樓,第一次喝酒,那酒名叫什么……荷花蕊……”話還沒說完,宋歸塵已經倒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