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可是了。回頭讓云姑姑給你增加點課程,免得你閑得四處跑。”
“別啊爹,云姑姑她們給我布置的課程已經足夠多了,足夠多了……我今日的課業都還沒完成呢……”
“既如此,還不快回府去。”顧提刑抬聲道,“來啊,送姑娘回府,親自將她交到云姑姑手里,要是讓她又跑出去了,我拿你試問。”
岳捕頭點頭不迭。
“姑娘,請吧。”
顧紫螢沒法,不情不愿地跟著岳捕頭走。
“岳大哥,你放我走罷,二哥還在街上等著我呢。”
“不行,老爺特意交代,屬下得親自將姑娘送回府。”
“岳大哥。”顧紫螢生氣地一跺腳,“岳大哥,你要是不讓我去找我二哥,我就——”
她忽地一個手刀,向岳捕頭脖子砍去,被岳捕頭靈活地躲開,聳肩道:“螢姑娘就不要為難在下了,你的武藝還是我教的呢,想打暈我可沒這么容易。”
顧紫螢哼了一聲,氣沖沖地走到了前頭,岳捕頭喊道:“哎哎哎,這邊這邊!”
“哼!我還不認得回家的路啊!”
岳捕頭:“我知道你認得,不過白囑咐一聲。”
“我回去還不行嘛,干嘛像看犯人一樣盯著我!”
“不盯著你可不行,上次叫你跑了,老爺直接扣了我一個月餉銀。”
“不就一個月餉銀嘛,我賠你就是了,小氣!”
“你不說,我還沒想起來要你賠,既然你說了,那我可就記下了。”
岳捕頭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,一個月餉銀雖然不多,但是積少成多嘛,誰會先銀子少呢,他還想存錢娶媳婦兒呢。
顧紫螢白了他一眼:“得嘞,我乖乖回家,你去小西河街頭通知一下我二哥,就說我被軟禁了,他要是想知道他心上人的下落,就去城北賣一份剛出鍋的薄皮瓜子兒回府,本姑娘才告訴他溫樂師的下落!”
“這么說,你已經知道溫樂師現在何處了?”
“不知道啊。”顧紫螢理所當然地道,“這大熱天的,我為了他幾處折騰,他不得補償補償我啊。”
岳捕頭好笑,到底還是個小姑娘。
將顧紫螢送到西苑,眼看著云姑姑幾人將垂頭喪氣的小姑娘帶走之后,岳捕頭來到了顧紫螢所說的小西河街頭。
沒有瞧見顧行之,卻看見柳逢春正在茶館中埋頭寫著什么,岳捕頭上前問道:“柳先生可是在此等候我家螢姑娘?”
“啊?正是,正是。”柳逢春忙收起小本本,揣進懷里,解釋道,“顧二郎等之不及,去周圍找人去了,我在此等候,顧姑娘她?”
岳捕頭對兩個大男人、偏要一個小姑娘幫忙找人的行為很是不恥。
此時見柳逢春書生模樣,文文弱弱,身形體態上有幾分自家三公子的風姿,但卻全無自家公子胸有成竹的老成,想到這是杭州無數男女老幼追捧不已的說書人,頓時大失所望。
實在是沒有傳聞中的卓絕風姿嘛!
岳捕頭道:“螢姑娘已經回府了,柳公子若要找人,還是到官府報官為好。”
察覺到他的敵意,柳逢春不再多說,只拱手道:“今日之事,是小生考慮不周,在此賠罪了。”
“我說你這書生,白讀了那么多書。”岳捕頭皺眉,提醒道,“民不告官不究,你們丟了人,報官報到州府去,自然是州府的人來管這事,就算螢姑娘出面去提刑司,她和那溫樂師非親非故的,提刑司憑什么接她的訴狀?我們大人就這么個親閨女,如何能讓姑娘淌這趟渾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