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簪?
周薔大為不解,眼前的貌美女子作為平康館頭牌,要什么玉簪沒有,何故覬覦別人的一根玉簪呢?
“去是不是?”
翠娘卻不給周薔思考的時間,一記驕橫的眼光掃來,周薔來不及考量,忙道:“一言為定。”
早點脫離這女人的手掌心才是正經!
直到到了六藝坊周薔才知道,他做了個吃虧的買賣。
六藝坊表面上是個樂坊,內里卻和普通樂坊不同,守衛嚴密,即便是在夜半三更,眾人都睡熟了的時候,六藝坊中,還是會有眾多侍衛晝夜不眠地值守。
周薔一連三日夜探六藝坊,都沒找著機會下手。
無奈之下,乖乖回到翠樓。
“那六藝坊看守嚴密,我找不著下手的機會。”
“呵,男人。”
“實在是六藝坊非同一般,守衛竟比州府還要嚴密。”周薔為自己辯解,繼而想到了什么,問道,“姑娘,那六藝坊究竟是什么來頭?你要我去盜的南陽玉玉簪,又是什么寶貝?”
翠娘悠閑地修理著涂了丹蔻的指甲,嘆了一嘆:“罷了罷了,看在你這幾日盡心盡力的份兒上,我就不為難你了。”
“果真?”周薔大喜,將滿腦子疑問拋在腦后,蹭地站起身來,“那我就告辭了!山水有相逢,你我后會無期。”
“哎哎哎,站住!”
周薔苦哈哈地回頭,目露哀求地看著翠娘。
翠娘捂嘴一笑:“罷了,去吧。”
周薔得以逃脫翠娘的軟禁,自然喜不勝喜,回到聳翠樓后,不再有規律地報復那些對常老爹父女不善的食客,而是對方實在做得過分了,等個十天半個月,才去光顧。
即便如此,還是不算妥當。
周薔便偶爾也挑一些當地魚肉百姓為非作歹的地主老財們練手練手,也不盜貴重物品,主要是“我來也”這個名聲,得打響了。
并且,在打響之前,還不能被人抓住。
吃了翠娘的虧,故而周薔行盜開始沒有章法,只隨心情。
他是“我來也”的事情,在上次聳翠樓行刺案之前,除了翠娘之外,再無旁人知曉。
直到宋歸塵知道他是“我來也”后,周薔心中慌亂,怕宋歸塵覺得他是個盜賊而嫌棄他,遂一連幾個月來,再沒有去盜。
今日顧易前來向他打聽翠娘的事情,他心中大驚,面對救命恩人,他不欲撒謊,但此事確實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故而他只是囫圇講了講,并未如實相告。
連顧易他都沒有告知真相,自然也不會告訴顧行之,遂打了個馬虎眼,將此事揭了過去。
顧行之沒有多想,心想,這酒保周薔雖身份低微,卻倒是個有福氣的,方才聽三弟與他的言談,那翠娘竟然對他一片癡心。
“周大哥今年多大了,還未娶妻吧?翠娘貌若天仙,又對你一往情深,你為何對她這般冷淡呢?”
周薔微微皺眉,這顧二郎真是想到什么就問什么啊。
翠娘和周薔相識的事情,知道的人原也不多,更別說翠娘心系周薔這等隱秘之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