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逢春,柳遇冬。
顯然就是個碰瓷兒的嘛,碰瓷了柳逢春的名號,四處招搖拐騙。
偏偏他生得唇紅齒白,說話也伶俐動聽,故事又是近些日子大家十分關注的翠娘殺害溫言一案,故而一時之間,許多人都愛聽他說書,竟把柳逢春的風頭都給壓了下去。
紫衣女孩憤憤地看著眾人將書生圍在中間,心中替柳逢春鳴不平。
柳逢春這呆子傻子,名號都被別人這么侵占了,他還一點動靜都沒有,這幾日還將所有的說書預約都給取消了,擺明了不想和這個柳遇冬碰到一塊兒。
真是個縮頭烏龜!
紫衣女孩子正是顧紫螢,她正獨自生氣之時,忽而聽到自家三哥的聲音。
“小妹?”
回頭一看,正是三哥顧易,顧紫螢偷跑出府,被三哥抓了個正著,不免心虛起來,忙道:“三哥,你怎么也在這里呀?”
顧易寵溺地一搖頭:“你這丫頭,偷跑出來的吧,云姑姑她們若是稟告給娘親,看你怎么辦。”
“三哥,你最好了,要是娘親問起來,你就說是你帶我出來的,不就好了。”
顧易拿這個小妹無法,看向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的書生,問顧紫螢:“小妹,那人是誰?方才是他在說什么《烏夜啼》?”
“害,說到這事我就生氣,那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有意借柳逢春的名號說書的騙子,自稱柳遇冬,前幾日出現在聳翠樓平康館一帶,只說《烏夜啼》這一個故事,將翠娘殺人的動機說得催人淚下,若不是我知道他別有用心,也會被他的故事給欺騙了。”
“哦?他說了一個怎樣的故事?”
顧紫螢便一五一十地將方才書生所說的故事告訴了顧易。
末了,惡狠狠地道:“柳逢春那個書呆子也是,我多次將此事告知于他,讓他出面殺殺這個滿嘴假話的書生的威風,偏偏柳逢春那個小白臉,說什么不招惹別人,硬是不出面,氣死我了。”
她氣得都和顧行之一樣,稱呼柳逢春為小白臉了。
若真是比較起來,眼前這個唇紅齒白的小書生,還沒有柳逢春生得白呢。
顧紫螢暗戳戳地想。
也不知道這些人這么瘋狂,追捧這個假書生什么?
顧易看著人群中笑呵呵賣書的書生,十文錢一本書,相當于送了。
他的故事雖說以故事形式說出,但與真相也相差無多,究竟是巧合,還是有意為之?
若是有意為之,這個書生又是什么來歷?
這書生,有些意思。
待人群人人都買到了書,一個個漸次散去,書生模樣的說書人才注意到站在最后的顧易和顧紫螢二人。
他也不驚訝,落落大方地走過來,向顧紫螢道:“方才多有得罪,望顧姑娘不要見怪。”
“哼,你現在倒是極有眼色,還知道我是誰!”
書生呵呵一笑,那笑卻令人生出些怪異之感,仿佛只是扯了扯面皮。
“與大名鼎鼎的顧三郎站在一塊兒,又是一襲紫衣,定是顧提刑家的小千金了。”
顧易打量書生片刻:“初次見面,在下顧易,還未請教尊姓大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