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小跑過來。
卻是方才還精神炯炯的寇相此時又犯了病,靠在杜青衫懷里抽搐不止,一旁溫九和冷七焦急地叫著“大人”。
宋歸塵忙上前為其探脈。
還是上次的癥狀。
脈弱而無力,氣亂神蕩。
如此心悸之癥,除了驚嚇導致之外,還有其他可能,比如氣血虛弱導致不能養心,比如痰熱憂心導致心悸神惕……
如果說上次茶樓之中有外因導致寇相突然受到驚嚇導致心悸的話,今日這次,可是在節度府暖閣之中,又是和杜青衫敘舊,哪里會有什么驚嚇?
來不及詢問究竟發生了什么,立時給寇相服下一枚半夏麻黃丸,不斷地輕撫其胸順氣。
半盞茶功夫過后,抽搐不斷的寇相安靜了下來,緩緩睜開眼睛,一雙眼睛帶了渾濁,茫然地看著眾人。
“恩師,您覺得怎么樣?”
寇相閉上眼,再一睜眼,眼中恢復了清明,擺了擺手:“無礙。”
杜青衫猶憂心不已,看向溫九冷七:“恩師此病是何時得來?為何連日發病?”
冷七耷拉著腦袋:“說來也怪,大人素來身子骨硬朗,這段時間卻突然時常發病,發病也毫無規律可言,請了好幾個郎中,開的藥都和宋姑娘開的一樣,然而服藥過后,緩上幾日,又會發作……”
杜青衫看向宋歸塵。
“小塵,此癥何解?”
“按大人發病的癥狀和脈象來看,乃是驚悸之癥,有外界和非外界之因。觸然臨之而神志受驚,筑筑惕惕而不能自主,此乃外界之因;至于非外界刺激而內生的驚悸,皆因氣血虛弱而不能養心,或痰熱擾心所致。”
“小塵認為,恩師這是何種原因導致?”
“前幾日在木家茶樓見到大人發病,我暗自揣測是大人看到或者聽到了什么事,擾亂心神導致發病,可今日大人發病——”
她說著看向杜青衫:“方才暖閣中有什么異常?或者方才你與大人說了什么?”
杜青衫知道她的意思,便道:“閣中并無異常,我和恩師也只是尋常談話。”
寇相也點頭:“老夫絕不是被什么事情嚇得發病,而是,突然心口慌得厲害,待要張口,已經什么都不清楚了。”
“如此,晚輩冒犯了。”
宋歸塵說著湊近寇相,讓他伸出舌頭細細瞧了瞧,又動手掰開他的眼睛,認真看了看。
末了,皺起眉頭,沉吟不語。
在眾人焦急等待,杜青衫都快要出言相催之時,緩緩吐出幾個字:“這,是中了毒啊。”
什么?中毒?
眾人大驚。
冷七忙上前抓住她的衣襟:“你說什么?”
杜青衫甩了個眼刀過去,冷七連忙放開宋歸塵,不過臉上依然是不相信的表情。
“你莫不是哪里學來的半吊子醫術,在這里胡說八道吧?我們大人怎么可能中毒?”
一個女人,醫術能好到哪里去?
宋歸塵并不和他計較,而是神色凝重地望向寇相,鄭重地一曲禮。
“大人,晚輩沒有說錯,大人是中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