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喚了兩次,正以極其不雅的姿勢全身匍匐著,認真開始鉆狗洞的喬錦心才知道是叫的自己。
“先生,小女子袁蝶衣,還未請教先生姓名。”
袁姑娘小臉通紅,蹲在地上羞澀的望著喬錦心。
“夏瑜,后會有期!”
好在喬錦心嬌小,這狗洞也夠大,喬錦心才得以回身笑嘻嘻告了個別。
“后會有期。。。”
袁蝶衣滿臉的依依不舍,不無留戀的目送凝視著,喬錦心一塊塊壘好的磚頭后面,逐漸消失的面容。
“小蝶,在跟誰說話呢?”
袁桂鳳剛進帳篷就看自己妹妹一臉慌張地起身。
“沒,沒什么。”
袁蝶衣是個老實姑娘,一說謊就滿臉通紅,結結巴巴。
袁桂鳳狐疑,查看了四周,很快發現端倪。
“小蝶,你又背著我偷偷學戲?”
“我,我…”
“不是告訴你好好在帳子里呆著,看好東西就行了嘛,一個女孩子家學什么戲啊。”
“師父,小蝶想學就讓學嘛,又不登臺,權當個戲耍。”
“你懂什么,祖師爺說了女子學戲不吉利,晦氣,會阻了戲班子紅火的。”
袁桂鳳數落完妹妹,又開始四下里找東西。
“春生,看見我擱臺子上的紅表紙沒,一會要顧家給包喜錢的。”
“沒見著啊,小師妹你見著了嗎?”
春生也幫著四下里尋,隨口又問了句袁蝶衣。
“我,我不知道…”
袁蝶衣手里緊攥著這張紅表紙,緊張的要生出汗來。
得虧是這外衣不合適袖子長,能藏里頭,看不出。
袁桂鳳是無奈的搖搖頭:“你說你這么大個人,連張紅紙都看不住,還想學戲?真當戲是這么好學的嗎?”
“小師妹只要能嫁個好人家就行了,師父您也別太操心。”
春生來勸,也是幫著小師妹說話。
“嫁個好人家?戲子最是位低身賤,像我們這樣的人家,能給小門小戶作妾都不容易。”
袁桂鳳嗤笑,眼里盡是自嘲。
“師父,實在不行,我可以照顧小師妹啊。”
春生嬉皮笑臉的,曖昧的朝袁蝶衣眨眨眼。
袁桂鳳抬起就是一腳,直接踢在他屁股上。
“你做夢!我好不容易養大的妹子,能便宜了你們這么些窮白丁?”
袁蝶衣從頭到尾都沒吱一聲。
她的腦海里,久久回蕩著夏瑜抓著她的手說的那句“總有一天你可以登臺唱戲,成名成角兒的!”
不管是真是假,從此以后在她心里,便有了本不該有的念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