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倒是,以小見大。手下人這么無理蠻橫,見錢眼開,與市井潑皮無賴無異,這縣太爺也絕對是個顛倒是非,昏庸無能之輩。”
“牟大娘子!”
喬錦心忽然輕喚一聲,打斷二人對話。
幾人不約而同看向她。
“你真打算在興縣種植罌粟么?”
喬錦心一臉認真嚴肅。
“那可是福壽膏的原料,能玩意害死不少人。”
牟大娘子尷尬的笑起來:“哦,呵呵,我當是什么事兒呢,隨口一說的托詞,怎么能作的了數呢。”
“福壽膏叫人上癮,就是毒品,拿它掙錢的,都是十惡不赦的殺人魔。”
“不會的,不會的。。。”
“您會說出這樣的托詞,就說明有了這樣的念頭!”
喬錦心的頂針,讓場面又尷尬起來,幾個人都默默不語,牟大娘子也是一時語塞。
這徐先生這時候倒是對喬錦心側目留心了起來,這股擰把勁兒也讓他似曾相識。
“吱呀”一聲,門又再次打開一點小縫。
“里邊請。”
換了個家丁打扮的,半躬身提著燈籠,在前引路。
穿過儀門,又是一條修得齊整的甬道通往大堂,甬道上是一塊石坊,上書蒼勁有力三個大字:威生廉。
東面有戶房,錢科,糧科,西面是吏,禮,兵,刑,工五房。
縣衙大堂巍峨森嚴,上方有“明鏡高懸”“執法如山”“克己奉公”匾額,正中是山水朝陽圖屏風。
繞道大堂之后,才是通入內宅咽喉。東邊為軍器局,西邊是架閣庫,宅門兩旁設有“門子房”。
過了二堂便是內宅。僅一間屋子燈火通明,有人聲喧嘩。
“老爺,人到了。”
領路的,緊走兩步上前在門邊等回話。
“進來。”
將門打開,坐了一屋子的人,圍著圓桌喝的正酣。
坐主位的是個清瘦十分的小老頭。
半白的頭發,額間的皺紋,如刀削斧刻一般,一件褪了色的青灰不接的長衫空空蕩蕩,枯瘦的手中緊緊握著小巧的酒杯。
“李大人有貴客到,也不見你多喝點。”
旁邊緊挨著坐的五大三粗的漢子,端起酒壺又給自己添了一杯,喝的興致正高。
“沒什么事兒的話,幾位請回吧。”
小老頭冷著臉,下起了逐客令。
漢子粗魯撕燒雞腿的手停住,撇撇嘴,吸吸鼻子,不情愿招呼另幾個人起身。
“狗子,王二,你們幾個別吃了。”
漢子粗魯的一手提起一個精瘦矮小男子,一手拎著另一個還在努力夾蠶豆的精壯漢子后脖領,站起身。
“那大人,我們就不耽誤您辦公了,先回去了。”
對著這小老頭畢恭畢敬,還強按著另外二人給鞠了一躬才好生退場。
“幾位吃好,喝好!”
等著幾人走遠,李大人才悲憤的將這杯中酒一飲而盡,站起身,蹣跚走到馬爺面前朗聲道。
“下官李岳林參見佟大人。”
馬爺一愣,馬上扶起行禮的李岳林。
“李大人,快請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