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,你們,你們居然,居然!哎!”
大力進門就見三四個人都躺在一處,吞云吐霧,都吸的醉生夢死的上頭,看這狀態便知道是吸了大煙了。
“大力,你去哪兒,大力,大力!”
大力不顧一切,飛奔到晨叔家中,一腳踢開門。果然也是同樣的場景。
他“啊,啊,啊!”蹲在地上大吼著,本在抽著的晨叔,只好趕緊安慰。
“大力,大力!”
晨叔緊緊攥著大力的手,只叫他名字,見他蹲著另一只手捂著臉,開始嗚嗚哭了起來,話也說的斷斷續續。
“晨叔,這東西害人不淺,你們怎么都……怎么都染上了?”
晨叔苦澀一笑。他又何嘗不知,長年在外跑江湖,多少人因為它妻離子散,家破人亡,他也見得多了,只是輪到自己身上。
要戒掉真的太難了。
“孩子,孩子!你就別管了,以后再也別回來了,只當你,只當你沒有我這不爭氣的叔!”
晨叔話說的決絕,把大力推出門外,又插好門,任憑大力如何在門前瘋狂的敲,都不開。
大力敲了一會兒,靠著破舊的木門慢慢滑著坐了下來,埋頭在兩腿之間哭的更撕心裂肺。
他要怎么辦,怎么辦?
“嘖,嘖,嘖,哭什么,看他們沉浸在美好的享受之中,不應該為他們感到高興嗎,啊?”
大力沮喪的抬頭,向他靠過來的陰影,正是一席黑的李斯翰。
“你對他們做了什么?!”
聯系自己同樣也是不小心著了他道兒,身不由己做了些違心的傷天害理之事,再加上他此時恰巧出現,大力很難不將這件事情,歸在其頭上。
“怎么能怪我呢?當初全村用藥的時候,是你師父親自點的頭答應的,跟我有什么關系?”
“你,你是說……”
大力有些明白過來,顫聲慢慢松開一時激動抓住李斯翰衣服的手。
李斯翰撣了撣,將衣服整個攤平整了,不屑的繼續說道。
“你以為光那些個白術,川穹,平平無奇的中草藥就能那么快,治好一個村子的瘟疫?”
“笑話!要不是用了我給的奇藥,他們早就死了,還能茍延殘喘活到現在?!”
“要不是我,要不是罌子,一切早結束了!”
他冷哼一聲,隨后一腳踹開大力身后的門,進屋之后,抱著雙臂,若有所思打量了一圈,隨手提起,吸的爛如泥的晨叔,像扔條死狗一般,隨意甩在空地上,一只皮鞋死死踩著他一只手。
痛覺讓他清醒了一些,只是依舊反應很慢,緩緩用另一只手去抓李斯翰踩著他手的腳,有氣無力。
“晨叔!”
大力一聲驚呼撲倒而來,跪在地上。
晨叔眼神迷離,恍惚間卻脫口而出一句“上神!”
李斯翰笑了,松開腳,口袋里掏了掏,扔了幾袋到晨叔身上。
“怎么樣,你的藥效也差不多要發作了,要不要?”
李斯翰手中的小瓷瓶在陽光閃了閃,照著大力的眼睛。
大力滿臉淚痕,雖然跪著,低著頭,此時卻是緊握雙拳。
“我不會讓你得逞的!”
說完,他憤站起來,咬著牙,一路用袖子抹著淚沖出了村子。